“老子这机枪打的难道不准?”迷龙可是得了王重亲传的,他又生的高大魁梧,气力过人,皮糙肉厚,正是机枪手的不二人选。
连发的机枪,后坐力之大,要是体格稍微弱一点的,肩膀都能被震散架,是以机枪手一般都是选那些体格高大健硕,身板结实的。
不然的话,龙文章也不会说迷龙是天生的机枪手。
突击小队虽然只他们几个,可在王重那神乎其技的枪法和众人默契的配合之下,就是一个小队的鬼子来了,众人也丝毫不惧。
因为有王重在,敌人的机枪注定无法发挥作用,机枪手只要靠近机枪,没等开枪,王重的子弹就会先打到那机枪手的脑门上。
这也是为什么,要麻和不辣几人,拢共加起来不到十人,却敢跟着王重从侧翼袭击日军营地。
与此同时,东岸,指挥部,望远镜没有透视的功能,穿不透矗立在怒江西岸的南天门,虞啸卿也只能通过枪声天边不断闪烁的火光来判断战事的进展。
幸而,半个基数的炮弹打出去之后,战斗并未停止,反而愈演愈烈。
虽然在虞啸卿眼中,对岸的那一千多号溃兵,已然跟死人没什么区别,但到底是自己的袍泽,虞啸卿还是希望他们能够在死之前,多杀一些日军,消耗日军的有生力量,从而减少江防的压力。
不知怎的,虞啸卿下意识就松了口气。
“师座,你说他们能打过日军吗?”今夜注定会有很多人睡不着觉,禅达的百姓们睡不着,虞啸卿睡不着,虞啸卿麾下的亲信们同样睡不着。
枪声还在持续。
“你听!”虞啸卿竖起耳朵,仔细听着自怒江对岸传来的枪声:“日军的枪声越来越少了。”
“嗯?”张立宪一愣,显然没有料到,虞啸卿会这么说。
张立宪竖起耳朵,学着虞啸卿的模样,仔细分辨着从江对岸传过来的枪声,可枪声太密集太乱,张立宪根本分辨不清楚,哪些是日军的枪声,哪些是王重他们的枪声。
何书光跟余治等人也是一脸懵逼。
虞啸卿的眼睛却忽然亮了一下:“你听!三八大盖的声音月越来越少了!”
“野鸡脖子的声音也不多!”
“捷克式!”
“汤姆森!”
“中正式!”
“······”
虞啸卿一样一样把听到的枪声数给旁边的几人听,眼中的光彩也越来越亮。
可张立宪几人脸上却没有笑容,作为虞啸卿麾下的主力部队,拥有最好的军事素养,拥有美国佬支援的先进的自动化武器,可他们在碰上日军主力的时候,却是一触即溃,只能跟着虞啸卿仓惶逃回国内。
对岸那群是什么人?从收容站里收容而来的炮灰,来自全国各地的败兵、溃兵,其中绝大多数还是从未打过仗的新兵。
纵使他们有一千人又如何,张立宪他们从来都没有奢望,对岸南天门上的那些被他们扔在缅甸的溃兵们,能够给日军带来重创。
他们心里想的,不过是让这一千多号被他们扔掉的垃圾,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发挥出他们仅有的一点点作用,消耗掉一些日军的有生力量而已。
至于先前王重在指挥部内,在虞啸卿跟前的那番让人听了就热血沸腾的演讲,当时张立宪等人却是听得有些动容,可那只是一时的,从长远考虑,从大局考虑,对岸一千多号被他们扔下的溃兵,结局早已注定。
与此同时。
禅达城中一处民居内,小醉站在院里,面朝着只有许亮光的对岸,翘首以盼,手中紧紧攥着给王重做的那双鞋子,娥眉微蹙,眼中写满了担忧,心中不住的祈祷着,把她知道的各路神仙全都求了不知多少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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