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庄面色郑重地道:“弟子,我这份深情修炼功法正是建立在一心二用的基础之上,因此我才建议你们边听故事边修炼,嘿嘿,或许这才是最佳的修行方式吧。”
曹露云轻轻一笑,仙姿飘渺,“苏白,你便遵从庄真人之言吧,每一部心法皆蕴含独特韵味,这‘浓情心诀’仅观其名,便知非同凡响,修习时即便有所不同,亦无需介怀。”
“的确如此,夫人高见。”庄真人连连颔首,“这‘浓情心诀’的核心便在一个‘情’字。”
苏白冷哼一声,“庄真人,若此言当真,你身为修炼之人,若无情愫,又怎能承载并悟透这般心法的真谛?”
庄真人一愣,神色略有尴尬,微微一笑,“尊师所言甚是,故我在修为达到一定境地之后,进展便停滞不前。而你与夫人,情深意重,多情厚义,实乃修习此‘浓情心诀’的最佳人选。看来这门心法,正是为了二位量身打造的。”
“嗯,果真有这般说法。”苏白一听,好奇心不禁被勾起,毕竟他尚处年少,庄真人这一番恭维恰好击中了他的心思。
“没错,徒儿,只要你一听这心法之名,便能感受到它非同寻常之处。相较于游龙戏凤心法之悦耳,这‘浓情心诀’之名则更显诗情画意。”庄真人面带得意:“‘浓情心诀’第一式——佳人折桂枝,第二式——逾墙会知音。如何?美轮美奂之余,更蕴藏着情感主线。后续招式分别有:倚门待君子,聚首情愈浓,月下诉衷肠,携手意未尽,何时重结盟,两心已先通。雷轰花期误,双宿各西东,心向君痴迷,长夜共缠绵……”
曹露云淡淡地道:“庄真人,你这心法之名确实雅致非常,仿佛从中可窥见一段传奇故事。”
庄真人惊讶地看着曹露云,“原来夫人早已看出端倪。”
曹露云微笑道:“我不过是随口猜测,不知是否恰当。这故事似乎是讲一位风华绝代的女子,在赏桂之时无意间折下一支香气四溢的桂枝,此举却引来了一个少年郎的倾慕之情,进而有了那少年半夜翻墙赴约的故事。”
庄真人鼓掌大笑,“夫人见解非凡,宛如亲历其境,实在是高人一筹。”而苏白却冷漠地回应:“这些不过是俗世情感剧中的陈词滥调罢了。”
曹露云瞥了苏白一眼,苏白自觉失言,遂轻咳一声,讪讪地道:“罢了,世间故事大抵如此,换个场景,人物不变而已。”
庄真人感慨地说:“大师兄所言极是,世人往往都在故事中找寻自我,迷失其中。”他略微停顿,续道:“大师兄,我不妨直言,那位佳人便是赵秋水前辈的母亲。”
“什么!你是说赵秋水前辈?”苏白大吃一惊。
庄真人并未立即回应苏白,而是仰望苍穹,口中低吟:“秋水共长天一色,伊人独瘦损,琉璃易碎,谁人泪涟涟!”瞧他那般陶醉于往事的模样,苏白竟不忍再予以讥讽,目光不由得投向曹露云,猜想她对于当年庄真人与赵秋水之间的那段过往会有何看法……
曹露云淡然一笑道:“庄前辈原来也是个情感深重的修士呵,当年您与魏夫人赵秋水一见如故,月夜幽会,两心相契,本应成就一段仙侣佳话,可为何最终却如鸿鹄南北,各自东西呢?”
苏白心中微微一震,他与明小娟共修时,曾隐约从青青口中听说,老庄年轻时竟痴心向往着追求明小娟的母亲赵秋水,起初他认定老庄此举无异于凡夫俗子妄图摘取天上的星辰。如今听曹露云这么一提点,才发现这其中似乎另有隐情。
老庄长吁一口气,“唉,皆因世事难料,命运多舛啊。嗯,此事暂且放下,先让为师传授你们第一式‘佳人折桂’,你们也可一边修炼灵力,一边聆听此式的由来。”
苏白和曹露云均默然点头,他们都在揣摩,如此富有诗意的招式名称之下,将会是怎样一番奇特的剑诀形态?此刻,二人不禁对此生出了些许期待。
察觉到苏白和曹露云眼中闪烁的神往之色,老庄暗自窃喜:看来他们已落入了我的彀中,只要他们沉迷在这门深情秘法中,就不愁不被我所掌控。然而面上他仍是神情肃穆,郑重其事地说:“这一式名为‘佳人折桂’,从名字便可看出,关键之处在于一个‘折’字。”
苏白暗自琢磨,老庄这一招莫非是在模仿他当年胡乱创出的‘桥木思惰归’与‘林泉泛春花’两式么?难道他也故意在玩弄我们?哼,这老庄一贯擅长伪装,万万不可轻信他的诡计。
曹露云沉吟片刻,问道:“庄前辈,依您的阐释,所谓‘佳人’与‘桂枝’,是否仅是形象上的比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