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秋水骇然无比,“苏白,小心!”
苏白同样震惊,若非刚才谨慎,此刻怕已身受重创。
“好强的气势!”苏白轻叹,神识扫过,七星剑悬浮于眼前,他暗自思量,若非七星剑汲取了北斗七星之力,恐怕刚才那一击,剑已难复原。
王洋摇头道:“苏白,这只是冰山一角。幸而你未正面闯入,否则后果,你当心中有数。”
苏白回应:“王叔,刚才一剑,让我窥见些许端倪,此四方八门阵四角虽与整体相连,但发动之时,力量总会偏斜,或许是普修斯筑堡时的微小疏漏。”
王洋一愣,“谁是普修斯?”
赵秋水解释:“听说是西境异能协会的会长普修斯梅米,苏白这是开个玩笑。”
王洋轻笑,“梅米,‘没命’,形象倒是贴切。当年这城堡便是这‘没命’之人所建,想不到竟遗留至今,危害无穷。”
苏白坚定道:“所以,今日我们必须让它真正消失。”
王洋又言:“苏白,若你现在借物候先机从右侧城楼跃入,再以流光偏振进入中央左塔,应可安然无恙。但这仅限你一人。”
赵秋水疑惑,“小洋,你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王洋无奈苦笑,“凌波仙子,我们的修为与苏白相差甚远,在如此磅礴的灵力前,我等亦难以全身而退。”
赵秋水决然道:“不,无论如何,我不会让苏白独自进去。”她紧握着苏白的手,力度更胜以往。
苏白感激地看着赵秋水,“伯母,我不会抛下你们。王叔,既然这四方八门阵浑然一体,何不令其分崩离析?”他忆起在索伦河谷,以极致之力割裂白虹贯日交织的场景。
王洋摇头,“苏白,你的计策确有可行性,但前提是,你需要足够的力量切割此处的灵力。”
苏白只能长叹,的确,白虹贯日之能与这里相较,实如蝼蚁对巨象……
赵秋水突然开口:“苏白,你方才不是能一剑震动那门楼一角吗?那为何不依样画葫芦,逐一摧毁,如此一来,岂不是能切断此地浑然一体的灵力?”
王洋深思片刻,“此计虽妙,但苏白恐未深入其中,真气便已耗尽。”
苏白立刻拍胸保证,“王叔,无妨,刚才虽有些气血动荡,但此刻已全然恢复。”他自己也纳闷,刚才那一剑的威力已是全力施为,却只稍感不适,随即恢复,难道这一切都源于七星剑的助力?
“哦,竟有此事?”王洋和赵秋水均是惊讶不已。
苏白笑道,“确实,非但不觉疲惫,反觉全身灵力凝聚,比平日犹胜一筹。”
王洋这才释然一笑,“看来真是奇迹,那好,苏白,现在你以‘物候先机’之术先行攻击左侧塔楼。秋水,我们一同镇压左边门楼。”
苏白见左侧塔楼虽仅十三层,内含的灵气却不输右侧十六层的,不敢大意,凝聚七星剑,自门楼与塔楼缝隙斜刺而出,正是宋氏剑诀中的“穿林打叶”。
这一招精准至极,专攻一点,胜于面面俱到。更重要的是,门楼上聚集的灵气在这一刻被王洋和赵秋水全力压制。
因此,塔楼失去了正面灵气的补给,加之苏白运用遁术中的“物候先机”,把握时机恰到好处,青色剑芒瞬间划破夜空,直刺左侧塔楼之顶。
“轰——”尖锐的塔尖瞬间破碎。几乎同时,高大的门楼波动连连,王洋和赵秋水同时被震退。
苏白心意随动,早已轻盈托起二人。
王洋心中暗赞,“苏白,未曾想此处灵气竟如此强横。”
赵秋水淡然一笑,“小子,你更没想到苏白这孩子的灵气这般强大吧,若非他及时出手,恐怕你已摔成了猴儿。”
王洋摇摇头,赵秋水所言不虚,这古老城堡中蕴含的灵气实在惊人,难怪数十年前连引航大能也曾败兴而归。他惊讶地看着苏白,难道这少年的修为已经能与引航大能这样的顶尖强者相提并论?
苏白心中清楚,自己这一击成功,全赖王洋和赵秋水的协助。当然,自身灵气的增长也是重要原因。他一举挫败两座塔楼,信心大增。“王叔,咱们乘胜追击吧。”
然而,王洋却是连连摇头,“苏白,可曾留意,这四方八门阵即便遭你摧毁双塔,其灵机却能迅速复原,犹如深潭之水,即便舀去一瓢,仅起波澜,难以竭尽。待他处水源流入,依旧碧波荡漾。”
“嗯?”苏白赫然察觉,四方八门阵内确已归于宁静,仿佛一切未曾发生。
赵秋水颇感沮丧,“如此说来,我们永无踏入其中之日了。”
苏白反驳道:“非也,若视此地为一池碧水,一瓢一瓢舀之自然无功,但若以巨力抽吸,它还能复原如初吗?”
赵秋水苦笑,苏白之言虽有理,然现下关键在于,三人之力微薄,别说巨力抽吸,就连三大水瓢亦无力承载。相较于古堡内的强大力场,他们三人的修为实是不值一提。她无奈地质问王洋:“你这通玄奇门大家,难道就想不出其他法子了吗?”
王洋答道:“他法并非无有,只是太过凶险。”
“啊!”赵秋水顿时担忧地望向苏白。
苏白淡笑回应,“伯母,王叔,只要有丝毫希望,我亦愿一试。为他们,我决不退缩!”
“好!”王洋略显激动,“苏白,就等你这话。那么,此刻,我们立即入阵。”
赵秋水疑惑,“王洋,你方才尚无把握,怎的现在信心满满了?”
王洋笑道:“时异势易。原本我对四方八门阵的运作存疑,经苏白两次试探,已确证其激发之理。换句话说,我们如今可趁其漏洞而入。”
“趁其漏洞而入?”苏白和赵秋水均感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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