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袍弟子见陈平飞这位新入门的小师弟态度诚恳,语气也随之柔和些许,开口道:“既然你们来了,那就暂且替我们把学院的接引令牌立好吧!对于那剩下的百分之一,你们一定要好好照料才是。倘若你们表现得当,事后我会向门派长老推荐你们二人加入我们学院的学生联盟。”
说完,翠袍弟子便取下身上的翠色法袍,示意仍在弈棋的同伴也脱下马甲,一同交给了陈平飞。
紧接着,青藤袍少年指向了那棵巨木之畔停放的一辆奇特三轮法宝,“看到了那辆三轮法宝么?它同样是我们的,此物的驾驭之钥已交付于你们,务必妥善保管,切不可遗失啊!”
顾伟林满目惊愕地回头望向那辆明显是用来为修炼者膳堂运送灵植的老旧三轮法宝,小心翼翼地反问:“师兄,莫非那辆灵力驱动的三轮法宝,就是接引新入门弟子的专用飞梭么?!”
“那法宝,恐怕承载四五个炼气期弟子就已经算是极限了吧?!”
青藤袍少年似是对顾伟林的质疑颇感不满,语气冷淡地回应:“怎地,瞧不起我们的飞梭是何意?若你不屑乘坐,自可施展瞬移秘法返回学院便是!我们并未强行束缚你,不是么?”
“你!”
再度受到这般针锋相对的反驳,顾伟林胸中怒焰升腾而起。
然而他深知不能轻易触怒这位看似久经修炼场的老江湖,更别提这对兄侄二人分明还是学院修炼者联合会的重要成员。
倘若此时得罪了对方,在接下来的学院修行生涯中,自己恐怕会被那所谓的狗屁联合会无处不在地打压至极。
罢了罢了,与这种心胸狭隘之人计较太多,实属不智!
顾伟林心中宽慰自己一番,强行压制住内心的愤懑,堆砌出笑容开口道:“师兄误会了,我并无轻视我们飞梭之意,我只是纳闷,我们的这辆飞梭是否拥有足够的灵能续航?据我所知,我们所在的修炼区域距离外界传送阵相隔尚远。”
“哈哈,这就触及到了你的知识盲区了!”
青藤袍少年见顾伟林态度软化,自己也随之缓和了语气,并向其投去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咱们的飞梭经过秘术改造,一旦驾御其中,你自然就能体会何为御风而行的洒脱感受!稍后你亲自试驾一番便知!”
此刻,在青藤袍少年话音落下之际,棋局一侧的摊主突然重重拍下手中棋子,威势十足地高喊一声:“将你军!”
“哎呀,又败了!”
弈棋的修士叹息一声,脸上闪过一抹颓然,从怀中摸出一张百枚灵石的储物符,递给摊主。
然而他紧接着却又不甘示弱地挽起衣袖,大声叫嚣:“再来一局!我不信今日赢不得你!”
“这小子,你棋艺如此拙劣,为何还不肯认输?!”
“没错没错!短短一会儿工夫,你已经连续丢掉了六局,合计三百枚灵石呢!”
“若是不行就暂且收手,好好琢磨琢磨棋局变化,瞧瞧旁人是如何走棋的!”
“看你模样,应当还是个在校弟子吧?年轻气盛,可不能沾染赌斗之气啊!”
“适才那一着,我让你吃了他的马,你却不肯采纳!现在输了吧?”
“观棋不语真君子,这道理你总听说过吧?”
周围的修士与观战者,在见证那名修炼者棋局落败之后,仍欲继续弈棋,纷纷议论纷纷,有的试图劝其罢手,有的提议为其出谋划策,甚至有人跃跃欲试,准备亲自对决,场面一时喧嚣不已。
然而,那弈棋的修炼者却对周围的一切置若罔闻,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执着地低头整理棋局。
“糟糕,我们得尽快离去!”
察觉到微妙气氛变化的顾伟林迅速作出判断,随后一把拉起陈平飞,朝着那位身着碧绿道袍的师兄行礼告别:“师兄,我等便先行告辞了。”
话音未落,顾伟林已带着陈平飞迅速远离现场。
陈平飞略感惊异,向顾伟林问道:“莫师弟,为何你要如此匆忙离开呢?”
顾伟林望了一眼仍在痴迷对弈的人,解释道:“那下棋之人已经陷入了胜负之争的迷障之中,如果我们此刻不离开,待他们输尽所有灵石,恐怕我们难以逃脱被他们借贷的命运。你看他们那股破釜沉舟的架势,借给他们灵石,又怎知他们会归还?”
“就算家中尚存些许灵石储备,你能确保他们只借贷一次而不复再来吗?若是长久以往,哪怕家底再雄厚,也难抵这些赌徒无休止的挥霍。”
陈平飞听后若有所悟地点点头,随手取过身边的绿色道袍披在身上。
“你这是要做何事?”
见状,顾伟林不禁疑惑地询问。
陈平飞看着顾伟林,反问道:“刚才师兄不是让我们在此处接待新入门弟子吗?这也是一个加入宗门弟子会的绝佳时机啊!神武学院弟子会中的成员,修为必然非同凡响,我们应该借此机会与他们加深交往才是。”
“我的陈师弟,你怎么把事情想得如此单纯呢?”
顾伟林无奈地摇头轻拍脑门,接着向陈平飞解析道:“你应该仔细听听刚才师兄的话!自古便有‘贫读诗书,富习武艺’之说,他已经言明新生中只有百分之一需人接送,这意味着弟子会方面绝不可能为了这区区百分之一的新入门弟子,派出高手专程至此迎接。”
“仅从他们乘坐的那辆犹如玩笑般的灵能三轮车便可看出,弟子会对这部分新入门弟子其实并不看重。”
“据此推断,那两位正在下棋之人应该只是弟子会内的边缘人物,才会被派遣至此负责接待新入门弟子。”
“因此,我们想要加入弟子会之事,岂能让这两个边缘人物一句话就决定得了的?”
听完顾伟林这一席分析,陈平飞觉得颇有道理,但他仍旧追问:“那莫师弟你的意思是我们不打算接待新入门弟子了?”
“你怎么还是这么天真?他们让你接待你就去做?我们可不是他们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廉价劳动力!”顾伟林语气不佳地反驳道。
“那我们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呢?”陈平飞仍旧是一脸困惑地望着顾伟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