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御辛应声,双手宛若铁链一般,紧紧锁定了顾伟林的身体,将其牢固地压制在炼器台上。
在施术前,苏凌源最后再度询问,“你果真无需借助麻醉灵液吗?”他神情肃穆地道。
乔至辛并未在意顾伟林的想法,径直替他决断:“自然无需!使用了麻醉灵液,岂非违背了我磨砺他成为坚韧修士的初衷?更何况,此子体质非凡,筋骨坚实,些许痛楚何足挂齿?你就放心施展吧!”
顾伟林闻此言,心中暗自诅咒乔至辛及其先辈。若仅取其一肾,尚能留他一命,将来或许还能寻得一枚灵石修补缺失。然而,竟无麻药便强行施术,这不是明摆着要让他在这修炼台上承受无边痛苦直至魂飞魄散?
苏凌源听罢,短暂沉吟后,伸指轻触顾伟林背部,淡然开口:“此子肌肤细腻,背脊线条匀称,实乃绘制护体灵符阵图的最佳之地。”
顾伟林听到这话,挣扎的动作戛然而止,一时之间难以置信。原来他们并非意在夺去他的肾脏,而是要在他的背上刻画一幅强大的灵符阵图!
正当顾伟林从惊愕中缓过神来,感激涕零之际,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密集的“哒哒”声响。还未待他有所反应,一股刺骨锥心的疼痛瞬间从后背蔓延开来。
顾伟林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全身也随之颤抖不已。然而此刻的他已被乔至辛压制无法反抗,只得任由苏凌源在其背部刻画神秘符箓。
灵符阵图的绘制持续了约莫盏茶功夫,那种宛如针扎般的疼痛逐渐减弱,落入顾伟林可忍耐的范畴。尽管他对纹刻灵符之事并不抵触,但若是阵图落在自己身上,内心难免还是会滋生一丝不满。
然而事已至此,他如今已如砧板之鱼,无力扭转乾坤。他只好奇苏凌源究竟会在他背上绘制何种威力巨大的灵符阵图。若是画出威猛霸烈的符文,他还勉强能够接受;但万一是一些柔美或是偏向阴柔的图案,恐怕从此之后他将不能再坦胸露背行走世间。
顾伟林强忍疼痛坚持了一个多时辰,背部逐渐失去知觉的同时,他也因长途修行的疲倦不堪,双眼渐渐阖上,鼻息间传出微弱的鼾声。
正在专心致志绘制灵符阵图的苏凌源忽然注意到顾伟林的异常,连忙停下手中动作,并示意按住顾伟林的乔至辛查看他的状况……
乔至辛下意识地松开了按住顾伟林仙脉的手,随后贴近顾伟林的脸庞仔细察看,欣慰地轻笑:“嘿,此子终于克服了对于灵针的畏忌!只是未曾料到,他凝神入境的速度竟如此之快,竟是直接在修炼中进入了沉眠状态!”
“哈哈,昔有关羽以凡躯抵挡剧痛而弈棋,今日顾伟林在承受灵纹烙印之际安然入睡!吾辈挖灵矿弟子之中,果无庸碌之辈矣!”
听见乔至辛的话语,苏凌源那始终淡漠如水的面容之上,忽然仿佛察觉到了一丝不悦,眉心不禁微微蹙起。
起初,见乔至辛控制下的顾伟林在其灵纹刻画机下辗转反侧,尚能激起他些许创作灵感。然而此刻顾伟林这家伙,竟堂而皇之地在其创意泉涌之时陷入了深深的沉睡,就如同在积蓄力量的关键时刻被打断,使人顿时失去了继续下去的兴趣。
苏凌源瞥了一眼顾伟林背脊上即将完工的灵纹图案,又看了看如今却宛如一头熟睡的猪般的顾伟林,心中索然无味,随手将手中的灵纹刻画笔丢到了工作台上。
乔至辛见到苏凌源突显困惑之举,不由得疑惑问道:“苏兄,为何不再继续下去呢?”
苏凌源慵懒地舒展腰肢,整个人看上去仿佛一位颓唐的老修士,微眯着眼睛打着哈欠说道:“灵感已失,今日之事便作罢吧。”
听闻苏凌源欲中途放弃,乔至辛立刻劝阻:“怎可如此,苏兄!行事需有始有终啊!更何况,这小子历经艰辛才得以入境修炼,你怎么能就此放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