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变,又回到山坳,娘已经说不出话了,看着爹抱回来的婴儿只眨了眨眼,不知道爹在娘耳边说了什么,娘点了点头。
爹从衣兜里摸出指甲盖大小的黑馍递给大哥,大哥一把抓过来就放进嘴里,许是太硬了,他的一颗牙被崩掉,爹往远处指了指,大哥将黑馍藏在裤腰里站起来走了。
突然,娘流血了,爹不知道从哪拖出来一口破锅,娘疼得脸色发白,身子颤抖,眼珠子快要泛白,这时,爹过来抱着娘……
火堆上架着一口破锅,水咕噜咕噜冒泡,放眼望去,这山坳里竟只有爹娘俩人,大哥呢?
这么黑,大哥去哪了?
再一转头,他竟看不到了,像是飘在半空中,起起伏伏,好一会儿,大哥回来了。
真奇怪 ,他又能看见了,
这么一看,他满眼的不可思议,娘的大肚子居然不见了!
她、她抱着婴儿,还逗了逗大哥,爹搀扶着娘起来,大哥有些不高兴,但还是跟了上去。
他们走了一路,终于,追上了一队人,兜兜转转,来到一个小山村。
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色,他大吃一惊,这不就是村里?
场景变换的很快,那婴儿已经两三岁了,小短腿跌跌撞撞的跑过来,娘在缝衣服,嘴上骂骂咧咧的,婴儿快要扑到她腿上时,她竟用针扎了一下!
嘶,他的胳膊好疼啊!
等等……这时才猛地反应过来,这……原来这才是他!
细思极恐后倒吸一口凉气……怪不得……
后面全是他挨打挨饿的画面,爹、不,这个男人他不配!
这畜牲他好歹毒的心啊!
“啊啊啊!”
司老二面无血色的从梦中惊醒,一睁眼,是他熟悉的草屋。
颤抖着手摸上脸颊,他都多少年没有流过眼泪了……
这一刻,向来沉闷的男人双肩颤抖着,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般滚落,他真蠢啊,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
无法抑制的悲痛如潮水般袭来,每一声哽咽都像从心底最深处撕扯出来,带着无尽的哀伤与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