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见过周瑜如此颓废又迷茫的时候,凑近能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气,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
“请……节哀。”
周瑜眼珠子动了动,视线聚焦在司瑶脸上,喉咙艰难的滚动,想说你知道了?
他心里很乱,话到嘴边又张不了口,沉默着,一动不动。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司瑶再次问道,难道是来埋怨她没救国公夫人?
要是他敢说是,她……她就找块土疙瘩砸死他!
就在司瑶眼睛寻找土疙瘩时,周瑜缓缓开口:
“你要是不想嫁人,就赶紧走,走得越远越好,离北越有多远就走多远,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你……说什么?”
司瑶眉头微蹙,她走去哪?发生啥了让她走?
周瑜深呼一口气,有种视死如归的感觉:
“你应该知道这几日……熙王为太子,皇帝准备选太子妃,镇国公府要出一个姑娘,父亲的意思是接你回去,我知道你不适合在宫里生活,所以瑶瑶,你走吧。”
他其实这段时间没有外出公干,是接到皇帝密令伪装出城,为的就是宫变那日里应外合,皇帝下了一盘大棋,意在铲除礼王与魏太傅府,镇国公府只是其中的一枚棋子!
可不曾想,他浴血奋战后回到府里,母亲已经……
追查下来竟是一桩极其耻辱的丑闻!
他既愤怒又悲痛,第一次开口忤逆父亲,明明可以更好的处理那件事,父亲竟放任母亲与三婶互相致死,是那样的冷血无情、铁石心肠!
司瑶被这话直接气笑了,眉眼沉下来一字一句道:
“这又是谁的主意?”
踏马的,没完没了了?
周瑜自知理亏,垂着眼眸开口:
“普天之下,能号令镇国公府的人……你要是想好了就告诉我,宁可抗旨我也会送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