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边尚未泛起鱼肚白,一名驾着驴车的夜香工步入院内。
“魏老头,这小子就交给你了,往后他就跟你干这活儿。”
一名捂着鼻子的太监用力把身后的宁川往前一推,宁川手里提着四五只装满夜香的木桶——那是他们太监房一夜积攒的“成果”。
“行,多个帮手我省事儿多了。”魏老头上下打量宁川,颇为满意。他的驴车上已堆满了夜香桶,这些都是要运到河边倒掉的。
“这小子叫啥名?”魏老头收拾妥当后,转向送宁川来的太监。
“谁知道呢,一个傻子罢了。”太监一脸嫌弃地应道,仍旧捂着鼻子。
“那他……”
魏老头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还没净身,你要乐意,收他做干儿子都成。”太监说完,忙不迭地闪人。
一听宁川未净身,魏老头双眼顿时放光!他一生孤寡,无儿无女,更未曾留下血脉。如今眼前似乎有了个延续香火的机会,只要宁川改姓魏,就算非亲生,也算是替他传宗接代了。
“小兄弟,你有名字吗?”魏老头问。
“可能有吧,但我记不得了。”宁川挠挠头,憨厚一笑。
“那好,从今儿起,你就叫魏火。”
魏老头笑逐颜开,看向宁川的眼神满是疼爱,如同对待亲生骨肉一般。
“行。”宁川点点头。
“以后叫我爹。”魏老头满怀期待,等待宁川的回答。
“爹。”宁川应道,此刻他已不再是宁川,而是魏火。
“哈哈!好儿子,你一点也不傻啊!爹今天捡到宝了!想吃啥?爹给你买!”
魏火目光灼热,直勾勾地盯着宁川的“要害”处。
……
当天,魏老头就急匆匆找了个媒婆。
魏老头磨破了嘴皮子,终于说服媒婆替他那干倒夜香的儿子魏火张罗一门婚事。媒婆一听魏火的职业,脸上立刻浮现出不屑的表情,但当她瞅见魏老头手中晃动的那锭沉甸甸的银子时,瞬间满脸堆笑,满口答应。
魏火独自坐在床边,与魏老头共挤一铺。他目光空洞地盯着墙壁,心中满是困惑:今早扑向自己的陌生女子是谁?自己又是谁?为何会来到此处?又为何与那女子相识?这一连串问题如同一团乱麻,让宁川(即魏火)陷入深深的迷茫,他完全理不清头绪。尽管如此,日子还得照常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