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是家里来了病人看诊,宋氏忙道,“孟丫头你快些回去吧。”
余娇借着溪水洗干净手,站起身来,跟着余茯苓一前一后往村子里回。
余茯苓一路上悄悄瞥了余娇好几眼,余娇一直很安静,余茯苓不说话,她也没想过要主动说话。
快进村子里的时候,余茯苓终是忍不住,故作凶恶的开口朝余娇道,“喂,孟余娇虽然你得了爷爷的青眼,往后再敢欺负我弟弟,让他脸上蒙羞,你就死定了!”
那日孟余娇闹出丑事来,尚未出嫁的余茯苓就被宋氏安排回了她外祖家,今日回来,见余娇仍好好的呆在家里,余茯苓缠着余梦山问了好一会儿,才知道原来是因为孟余娇会医,得了老爷子高看。
余茯苓一向心疼自家身体孱弱的弟弟,对孟余娇先前做下的丑事,看法挺大的。
余娇看着她张牙舞爪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应声道,“好,我不会再欺负他了。”
余茯苓只觉得一拳打在了软绵绵的棉花上,没想到余娇这么乖顺听话,她绷着的脸僵硬了下,捌开脸去,没有再理会余娇。
余家堂屋里,站着五六口张庄过来的人,周槐看诊的事一晌午的功夫就在村子里传了个遍,一传十十传百就传到了张庄人的耳朵里。
张庄是城里有钱大户人家的乡下庄子,颇有些势力,在这十里八村都是有些恶名的。
来看诊的是张庄的庄头,他有一儿子患了痫病多年,时常发作,周槐的病传来传去,传到张庄已经变成了痫病之症,遂张庄的庄头张老三一听说,就带人直奔余家来了。
“余大夫,我这儿子便是痫症,你既然能治好痫症,快些试药开方吧!”见余儒海反复诊脉,张老三出声催促道。
余儒海抓着张老三儿子的手,面上佯装镇定道,“稍安勿躁。”
其实心里已经急的焦头烂额,余光不断扫向院外,盼着余娇快些回来。
痫病是反复性顽疾,病因又极其复杂难以排查,他连控制的痫病的药方都开不出,更不要说根治了。
余儒海不禁埋怨起周家人来,若是周槐家不在外面胡说八道,张老三怎么会找到他的头上来。
若是孟余娇也没法子诊治,到时该如何收场?余儒海不禁担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