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启蛰原想说应是能中,但想到方才在马车内余娇安抚他的那些话,便摇了摇头,道,“还要看主考官的喜好。”
四书和经义难不倒用心苦读的人,五道时务策论才是一分高下之处,以经学理论对时事政务做策论见解是很能看出考生心性的,是保守、中庸,亦或者激进,但凭看阅卷的主考官秉性喜好。
余茯苓不过粗识几个字,又不懂科举所考的东西,便没有再追问考了什么内容,余启蛰答写得如何。
陪余启蛰用完早膳,余娇和余茯苓没再多呆,让余启蛰好生休息,两人就回了落芙院。
早晨为了去贡院,两人起得很早,回屋后,又睡了个回笼觉,直到丫鬟进屋问午膳时,二人方醒。
用了午膳,余娇在房里教余茯苓学药理。
晌午的日头很足,透过窗牖洒在软塌的矮脚桌上,光影婆娑,两人席塌而坐,慵懒又闲适。
余茯苓学了一会儿,便有些跑神,她捉起余娇衣角上的绣花,用商量的口吻道,“乡试结束了,我们是不是要回长奎了?走前我想去杨大小姐说的织绣阁买只双面绣的帕子。”
余娇知道她是想琢磨双面绣的刺工,余茯苓女红极好,指不定还真能自个儿琢磨出来,便道,“明日我们去织绣阁逛逛。”
余茯苓见她应下,一脸高兴,说道,“等我学会了双面绣,给你做新衣裳。”
余娇笑了笑,搁下了手中的笔,体贴的道,“歇会儿,先不学了。”
余茯苓瘫躺在软塌上,咕哝道,“药理听起来实在太枯燥了。”
“慢慢来,一日记上一些,积少成多。”余娇从前背药理医书的时候,没少挨爷爷的罚,小时候不懂事,难免抱怨,后来学以致用,看病开方手到擒来,才觉出少时爷爷对她严厉督促的好来。
院外传来脚步声,丫鬟进来道,“二太太来了。”
余茯苓赶紧从软塌上坐了起来,两人还未来得及下榻,穆二夫人已经进了屋。
见两人正要从榻上起身,穆二夫人笑着道,“不用这么见外,你们坐着就好。”
她走到软塌旁,见桌上放着写了字的纸张,拿起看了看,对余娇道,“这是你写的药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