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娇颔首,笑着道,“愿素荷姑娘一路顺风。”
“借姑娘吉言。”素荷螓首微低,施了一礼,带着丫鬟走出了织绣阁。
有个正在看衣裳的妇人凑到余娇身边,她朝门外努了努嘴,问道,“姑娘跟那位认识?”
余娇看了妇人一眼,道,“听过她弹曲。”
妇人听她这么说,顿时打开了话匣子,笑着道,“我就说瞧着姑娘是良家子,断不可能是那种人,姑娘怕是不知道素荷的身份吧?”
余娇没有做声,妇人却说得兴致勃勃,“她是扬州出身的瘦马,被卖到咱们青州勾栏瓦舍,这些年可勾了不少男人为她一掷千金。”
说到这里,妇人似有些咬牙切齿,余娇猜想她家里的男人应也是其中一位。
妇人很快转了话音,“如今倒是好命,听说是家里亲戚寻来了,花重金帮她赎了身,还要带她去京都,可真真是烂泥里打滚的虱子,一朝得了意。”
“我看你眼睑泛红,口干,舌苔黄腻,近来是不是心烦易怒,口苦,常与枕边人吵嘴,睡眠不安?”余娇淡淡道。
妇人吃了一惊,“姑娘怎么知道?您可真是神了,你莫不是能掐会算?”
余娇淡淡一笑,“你肝火太盛,阴阳失调,平日醋又吃的太多,心里瞧什么都酸,患了俗称的红眼病。”
妇人信以为真,没听出她话中的嘲讽,追问道,“那姑娘我这病该怎么治?”
余娇淡定的道,“抓副清肝火的药,回去再与你枕边人大闹一场,将心里的火气全都泻出来,方可破解。”
妇人听她说要回去跟自个儿相公闹,有些半信半疑的道,“姑娘不是诓我吧?”
余娇一脸高深莫测的道,“言尽于此,信不信由你。”
她越是这么说,妇人反倒觉得十分可信。
“姑娘难不成是医者?”
余娇点了点头,一副不愿再多说的样子,朝余茯苓身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