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做了恶人的村民对陈根生不免有些不满,是陈根生召集大家伙要以人牲祭祀,也是他选了李寡妇的女儿,既然都已经上门抢孩子做了恶人,现在又说用牲畜祭祀,反倒弄得他们里外不是人。
陈根生这个主事的人都走了,一帮村民互相看了两眼,也都散去了。
李秀娥见人都走了,抱着闺女,走上前,在余启蛰跟前屈膝跪在了地上,抹泪道,“多谢五郎救我家环姐儿性命,谢谢你……”
余启蛰没有作声,侧身避开了李秀娥跪来的方向。
院内,余知行将余梦山从泥水里扶了起来,帮他捡起了一旁的假肢。
鼻青脸肿的余汉山抹了下鼻血,朝余樵山和余梦山有些不好意思的喊了声,“大哥,二哥……”
他心里是感激的,要不是大房二房带人过来,只怕环姐儿就要被那帮子人给拉去河祭了。
“是爹让我们过来看看。”余樵山看着满院子的狼藉,扫过从始至终都在堂屋里站着未动的赵氏母子三人,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道,“三弟,有事回老宅喊我们一声,我跟二弟就先回了。”
余汉山应了一声,看着余启蛰进院子扶住手里拿着假肢的余梦山和余樵山父子一行人朝院外走去,他突然鼻头有些涩,忍不住出声道,“大哥二哥,谢谢你们能过来。”
余樵山和余梦山都回头朝余汉山看了过来,冲他摆了摆手,表示没什么。
兴许是雨水太大,余汉山被迷了眼,他抹了抹眼角带着温度的水珠,不禁觉得自个儿以前太混了。
从前一口一个老大老二,如今分了家,他才知道,这世上能挺身而出,互相照应的只有亲兄弟。
也只有亲兄弟,才没有隔夜仇,不会计较、记恨那些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