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好似又回到了当年。
脑海中闪过一幕幕,见人就杀的锦衣卫,遍地都是血,满院子都是哭喊声,他从后宅顺了物件,差点就撞上冲进来的锦衣卫,躲在喂马的草料里才逃过一劫。
那些人见人就杀,一个个全都是嗜血阎罗,身上的衣裳都被血水给染红了。
饶是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时常会梦到当年的情形,梦到自己没能逃出公主府,梦见那沾了无数人血的长剑刺穿了他的脖子。
“我躲在马厩的草料里,才避开了那些人的搜查。”老汉如今说起,声音仍旧有些惊悸,“后来他们放了火,眼看着整个公主府都快烧没了,那些人才离开,小老儿是从马厩旁的狗洞里钻出去,才侥幸捡了一条命在。”
“那时候京里已经乱成一团,外间到处都在抓跟淮阳公主和……先太子府有关联的人,我不敢在京城呆,便回到儋州乡下。”老汉说起这些,下意识的小了声音。
好似只要提到这些,便会没了命。
刘子期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眸中闪过一丝不可见的阴寒,他捏紧了手中的玉锁片,声音干涩的道,“你……那夜可曾见过小郡主?”
老汉瞪大了眼睛,呼吸一顿,极快的否认道,“没有,我未曾见过小郡主。”
顾韫眸光犀利的盯着老汉,观他神色紧张,不自觉的抿嘴,眨眼,瞳孔向右上方转,笃定的道,“你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