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嚷嚷开,“师弟,你才来京城几日就学坏了?你这样可太对不起弟妹了!”
余启蛰不欲跟他说太多,只道,“你明日还要去拱卫司当值,还不去睡?”
陆瑾却不肯轻易放过他,苦口婆心的道,“你方才醉酒还想着要回青州找弟妹,怎一转眼就去找别的女人去了?男人在外面沾花惹草,三心二意可没什么好下场,就说那陈世美最后不是被狗头铡给砍了,你可要洁身自好,别辜负了弟妹。”
“我是那种人?”余启蛰喝完了醒酒汤,将碗放下,站起身道,“你不去睡,就去院里练武,我要沐浴更衣歇息了。”
陆瑾一想余启蛰连杏楼的蘼芜姑娘都不稀罕,的确不像是那种四处惹风流债的人,忙道,“宋嫂都给我收拾好房间了,我这就去睡!”
余启蛰回了房间沐浴,宋年提了两桶热水过来,余启蛰让他忙完下去歇息,脱衣进了浴桶。
热腾腾的水汽遮掩不住他肌理分明的胸膛,自从身上的毒被余娇解了,余启蛰原本清瘦的身子,变得颀健起来,已不见往日寡瘦之姿。
在杨府门外,杨寄燕上马车的时候,他的酒便已经醒了。
虽然此番行事冲动了些,但余启蛰并不后悔,只是这样的教训还不够狠,未必真的能威慑到杨寄燕。
他实在不敢去想,若余娇真的在青州出了什么事,他该如何?又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好在这次她并无大碍。
余启蛰深深吐了一口浊气,权势是个好东西,他太需要了。唯有权势在手,生杀予夺,才能护住他想护住的人,将想要的人永远留在身边。
那双掩映在水雾中的桃花眸变得幽深如潭,藏着难以填平的欲壑和偏执。
京郊,一处极偏僻的庄子荒凉败落,门口两盏白色的灯笼在风中摇摇晃晃,好似随时都会被彻骨的阴风吹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