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常观了观程英面相,“我瞧掌印郁结虽解,但神思不属,似心中仍有疑难之处。”
程英转着腕上的佛珠,鲜少露出了犹豫,许久才道:“我心中有一执念,觊觎已久,不可断,不可忘,不可放,但……我……”
程英顿了顿,没再说下去。
妙常从桌案上拿了一本佛经放在程英面前。
程英在法华寺待了数年,为了打发时间,佛经看了无数,对《妙色王求法偈》自然也很熟悉。
妙常颔首:“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故无怖。”
程英翻开佛经这一页,看着这行字,“经是好经,偈是好偈,可惜于我用处不大。”
一本妙色王若就能消弭他根生的执念,法华寺的十万经藏早就度他出家了。
“看来掌印心中早有决断,无需人劝。”妙常道。
程英合上经帖,“我想去看看那盏长命灯。”
妙常引程英去了东苑偏殿的内室,室内光线昏暗,桌案上只摆了一盏长命灯,灯上罩着罕见的透明琉璃灯罩,灯台精巧,内含机关,可以将灯油源源不断的注入灯内,确保这盏灯不会寂灭。
古铜色灯壁一尘不染,打理此处的僧尼每日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