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将襁褓里的孩子递给余娇,笑着道:“才给她起了名字,叫南荛。”
“南岭荛花?有清热解毒,消肿散瘀的功效。”余娇接过孩子,亲昵的摸了摸她粉嘟嘟肉乎乎的小脸蛋,小丫头眨巴着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睛,含着手指吐泡泡。
余茯苓笑着道:“是爹给起的,继承了咱们家的传统,女孩名儿都是草药。”
赵禹烧了热茶端进了屋里,出声招呼道:“进来坐。”
余娇掏出帕子给小南荛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将小丫头递给茯苓,让白露去马车上将她从京城带来的礼物拿了过来。
“这匣子里的长命锁是启蛰送给小南荛,我瞧他一直在书房里放着,想是早就准备好了。”
余茯苓看着匣子里样式精致,份量又重的金锁,心里一暖,她就余启蛰这么一个弟弟,未出嫁的时候满心满眼的都是弟弟。
知道他性子寡淡,余茯苓没想过旁的,只盼着他孤身一人在京城能将自个儿照顾好。
哪想到他也惦记着她这个姐姐和外甥女呢!
余茯苓推拒道:“这东西太贵重了,小南荛在乡下哪里能戴得了这个,你拿去熔了叫人打件首饰……”
余娇无奈道:“茯苓姐,这是启蛰的心意。”
她又打开一个匣子,那里面放的是一对珍珠耳珰和一对小金镯,她笑着道:“这是我给你和小南荛的礼物,这对珍珠耳珰是阿姐的,小金镯是南荛的,你别说不要,不然我该不高兴了,小南荛出生我和启蛰都不在。”
余茯苓只得道:“我收下便是,不过以后你们可不许这样破费了,京城样样都要花钱,花销哪里是我们在乡下能比的,你和启蛰是要长长久久的过日子的,得学会精打细算。”
余娇连声应道:“好好好,我知道了。”
余茯苓又热络的道:“你既然回来了,就在这里多住几日,我叫你姐夫去城里割肉去,今儿给你烧一桌好菜。”
言毕,就喊赵禹去城里割肉。
赵禹闷不吭声的就要走,余娇出声去拦,没拦住,只得随他去了。
“阿姐我明日就要走,只在沚淓县歇一宿。”余娇道。
余茯苓急了,不解道:“你这不是刚回来,怎么就又急着去京城?在家中多住几日,你别看我们这院子不大,屋子足有四间房呢,我这就去收拾被褥……”
见余茯苓起身,余娇忙拉住她,道:“我这一来一回便是月余,启蛰一个人在京城,我不大放心,斐哥儿也要去书院读书,不好耽搁。”
她没提官道上差点遇险之事,只随意扯了些借口。
余茯苓有些失望,“我还以为你能多留一些时日,陪我多待几天呢!”
余娇笑着安慰她:“等姐夫不忙了,你们带着小南荛一起去京城,也让启蛰见见他小外甥女。”
一旁一直做背景板的程英听着她一口一个启蛰,心情沉闷难受,嫉妒和无奈交织,他默不作声的去了院子里透气。
余茯苓注意到他,低声朝余娇问道:“这是谁啊?怎么跟着你一块来的?”瞧着也不像是下人,生的还那般俊俏好看。
余娇顺着余茯苓的目光看了过去,就瞧见程英站在院中的槐树下,满脸心事的样子。
“他啊,他也是从京城过来的,在长奎时碰巧遇到,便一起回京。”余娇没提程英的身份,寻常人看待阉人的目光总是有些异样的。
茯苓将襁褓里的孩子递给余娇,笑着道:“才给她起了名字,叫南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