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与吕岸轻松越过那些已不再敢阻拦他们前行的秘境卫队弟子,踏上王府之外的石阶。正当皓月准备上前叩响王府大门之际,吕岸忽然低声唤住他,轻声道:“大人……”
"嗯?" 浩宇眉头微挑,疑惑地转首望向吕岸,又瞥了一眼下方的那些身着灵甲的守卫修士,并未见到他们有任何上前阻止的举动,心中不禁暗自思量:为何吕岸会在此刻出言唤住自己?多留意了几眼吕岸,察觉到他眼中流露出的担忧之意,浩宇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吕岸是为了自身的安危着想。
显而易见,那次为了帮助自己向天皇直言劝谏,信王因而触怒了魏元婴,令其对自己的行踪起了疑心,进而派遣这批修炼者在王府周围布下监视阵法。如今自己这般坦荡荡地踏入王府,必然会被魏元婴察觉,自己原本还想设法使其对我掉以轻心,若此举引起他的不满,实非明智之举。然而,在短暂犹豫过后,浩宇依然决定前行,因为他深知魏元婴早已知晓自己与信王之间的交情,也不会因此对他生疑。更重要的是,浩宇深谙此信王并非普通的王府主人,此刻虽遭人轻视,但只需数年光阴,他便会成为大明的天帝。此时若能与信王建立深厚的联系,获得他的信任,将来行事便会少了许多阻碍。
洞悉其中厉害关系之后,浩宇淡然一笑:“无需忧虑,即便是魏元婴得知此事,我自有应对之策。”话音刚落,他不再给吕岸开口的机会,大步迈向那扇镶嵌着朱砂符文的大门前,敲响了由青铜炼制而成的门环。
不多时,一个管家模样的修士打开门扉,瞥见浩宇二人,惊讶道:“两位施主莫不是走错门了?此处乃是王府重地。”言毕,他目光扫向门外,只见那些明目张胆监视的修士依旧矗立在那里,这使得他对浩宇二人的身份顿生疑窦。
对此情景,浩宇浑不在意,反而朗声笑道:“前辈,请劳烦入内通禀一声,告知信王千岁,下官浩宇欲求见一面。料想他定会接见于我。”那管家应诺一声后,便重新关闭大门,显然是去通报了。而吕岸在浩宇身后瞪大眼睛望着他,实在无法理解大人今日为何如此疏忽,原本局面已颇为棘手,如今却又当着这群修炼者的面直接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这样一来,之后想脱身恐怕都难上加难。
然而浩宇胸有成竹,既然拜访信王之事注定难以隐瞒魏元婴,倒不如表现得更为豁达些,也好表明自己并无任何不可告人的秘密意图。但这番心思此刻自然不便与吕岸明言,他只是朝着这位忠心耿耿的手下轻轻一笑,以此安抚他的不安。
不多时,门户再度开启,此刻迎出的并非先前那位守门的老仆,而是浩宇熟识的王府修炼者侍卫徐应元。他朝着浩宇施了一礼,言道:“浩真人,请随我来。”话音刚落,手往前一引,便引领着浩宇步入了王府之内。王府大门缓缓关闭之际,门外驻守的一众修真锦衣卫神色皆变,纷纷瞩目于他们的队长小旗祁五,等待他的决断。此人乃近日朝廷中众所周知的浩宇,对于是否应上报上级,他们需得听从祁五的意见。
祁五略微犹豫后开口道:“老三,你速去告知张百户此事。即便浩宇现今深得九千岁仙尊重视,然而我们仅是修为低微的守卫者,只需尽职尽责,其余之事自有高阶修士们定夺。”
浩宇重踏信王府之地,察觉府内布置陈设虽与上次造访时并无二致,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气息,显而易见,王府近来已被锦衣卫严密监控。跟随徐应元走向昔日拜见信王的殿堂时,浩宇瞧见一位身穿常服的青年正伫立在那里等候自己,正是信王朱由检。短短一年有余,朱由检的容貌已然发生了显着变化,更添几分沉稳,显然是这段时日的艰难处境所致。
见到信王竟以王爷之尊,在殿堂之上亲自等候自己,浩宇立即快步上前,跪地行礼:“草民受王爷召见已是荣幸之至,岂敢劳烦王爷在此久候。”
朱由检淡然回应:“起身吧,我这个王爷何足挂齿,你又何必放在心上呢?”
浩宇一时语塞,只好微笑点头,起身站立,在朱由检示意之下,坐到了下座。待仆役奉上灵茶后,朱由检这才继续话题:“浩真人如今已是魏忠贤仙尊眼中的红人,为何还会想起前来拜访我这位毫无实权、闲散度日的王爷呢?”
环顾四周,浩宇发现堂上除了自己和朱由检外,就连吕岸与徐应元都留在外面,于是放心些许,苦笑回应:“王爷您未免对我误解太深,我岂会是那种趋炎附势之人?”
“那你又是为何?如今你已成为京城防卫军中的指挥佥事,前程似锦,这一切不都得益于九千岁仙尊的提拔吗?你心中难道没有对他充满感激之情?”提及“九千岁”三个字时,朱由检的眼眸中流露出深深的讥讽之意。
浩宇明白此时最紧要的是让信王确信自己的立场,于是诚挚地回答:“王爷您太过小觑我了,往昔我身为一介县令,尚能与东林派修士争锋相对,今日我又怎会与那些邪派勾结为伍呢?”
“世事变迁,人心难测。那时你的牵挂尚未如此繁重,现如今阉党势力已掌控天下的局面,若是你欲在朝中立足,想过上安逸的生活,投靠他们或许才是明智之举。”朱由检并不相信浩宇的说法,依旧认定其立场倾向于阉党一方。
浩宇凝视着朱由检,过了片刻,才沉声道:“果真如此,微臣何必于今日,在诸多御灵卫的见证之下,特意前来拜见信王殿下,此举只怕会引起魏元婴的猜忌!”浩宇察觉到朱由检脸上原先的嘲讽之意渐渐消退,于是继续言道:“浩某一生所追求并非俗世的权势富贵,亦非子孙的显赫地位,唯愿上不负朝廷重托,下能保自身心有所安。虽说我现今的地位得益于魏元婴的器重,但实则是因我在辽东边陲,坚守宁州,立下了赫赫战功,得到的应有奖赏。我不认为自己晋升之路仰仗于魏元婴的提拔。且实不相瞒,微臣心中一直怀揣着铲除此妖孽,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之志!”
朱由检震惊地注视着眼前之人,试图从他的眼神和神情中读出其言语的真实度。经过长时间的观察,他确信浩宇所说皆出自肺腑。然而,朱由检仍然不敢掉以轻心:“你刚才所言,可是真心所想?”
“天地可证,浩某所言字字真切!长久以来,我便有驱除阉邪之心,只是势单力薄,无力扭转乾坤,故而此刻只得与那些妖孽虚与委蛇,等待时机成熟。为此,我才来到京都,担任这镇魔司佥事一职。”浩宇坦诚地道,此生唯有两位人士令他毫无保留地袒露心迹,一位是理解并支持他的知己解惑,另一位便是眼前的朱由检,因为他深知对方与自己一样,一心想要铲除阉党,只有肝胆相照,未来的那位多疑的崇祯帝方能信赖于他。
“好,孤信你之言!”朱由检凝视浩宇良久后,终点头确认。他的这份信任除了源自对浩宇先前莫名的信任感,更重要的是他并未看出浩宇此举对他有任何图谋。毕竟他身为王爷,即便魏忠贤知晓他对己不利,表面上也不会轻易与之争锋。
浩宇见朱由检深信自己的诚意,不由得露出释然的笑容:“多谢王爷的信任。其实今日微臣前来,并非刻意为之,只是路过王府,察觉府外有异样动静,才想起进来向王爷问安。那些人在王府外徘徊,莫非是因为王爷先前替微臣向陛下直言,触动了魏元婴的神经?”
朱由检应道:“正是,那些人正是魏阉在得知孤向陛下进谏对其不利后,派出监视孤的。”
“胆大包天,王爷乃皇家贵胄,他们竟敢如此这般软禁监控?”浩宇愤慨道。
“如今朝政已被魏忠贤一手遮天,还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出来、不敢做的?不过这些人倒是不敢公然对孤如何,只是在暗处监视孤的一举一动。如此一来,孤想要外出一下都变得极为困难。说到你今日来访,就不担心会引发魏元婴的怀疑么?”朱由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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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与吕岸轻松越过那些已不再敢阻拦他们前行的秘境卫队弟子,踏上王府之外的石阶。正当皓月准备上前叩响王府大门之际,吕岸忽然低声唤住他,轻声道:“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