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千岁大人成全!”浩宇赶忙再度跪拜,心中暗喜第一阶段的计划已然实现。魏忠贤含笑点头道:“你说得没错,信王身为当今万寿天君的亲弟弟,即便是为了面上好看,咱家也不能太过苛待于他,这次便放过他吧。不过你也得找个机会去和他好好谈一谈,莫以为咱家好说话就故意与咱作梗对立,否则……”
“谨遵九千岁大人教诲,现如今哪个不知道九千岁大人深受皇恩眷顾,被诸多仙官敬仰,怎会是一个小小藩王所能比拟的?”浩宇察觉到魏忠贤心中的顾虑,特意夸赞几句以示安抚。而后他又提及:“下官还有一桩私事,欲请求九千岁大人相助,不知是否方便提出。”
魏忠贤心情大佳,对于浩宇提出的第二个请求并未表现出丝毫愠色,而是笑着答道:“有何事尽管说来听听,只要是在本座能力范围之内能够帮衬的,定会全力以赴。”
如此,卑职自踏入京都以来,便一直于京城及辽东两地勤勉公干,连自家道侣前来京都,亦未曾予以妥善照料,心内愧疚不已。此次卑职欲借晋升四品天枢星官之喜,携带道侣归返岳父仙家长住,一来拜会那位始终在背后默默助我打理家中事务的岳尊,二来,卑职双亲早已羽化登仙,仅剩岳父、岳母两位长辈可供奉尽孝,故此特来恳求公公大人成全。
听闻浩宇此言,魏忠贤捋须微笑着审视良久,方才开口赞许道:“原来你浩宇不仅武艺超群,更是个孝悌之人,难得,难得!常言道,能行孝者方能效忠朝庭。然现今你身为修兵将领,此事并非本督一句话便可解决。既然你在辽东屡建功勋,皇上也对你颇为期待,不如这样,择一日由本督引荐你入皇宫面圣,届时你再当面向皇上陈情,由皇上定夺吧。”
浩宇恭声领命:“谨遵九千岁教诲,多谢大人成全。”实则魏忠贤如今权倾一时,只需一句口谕,便能让浩宇暂离军务修养一段时间。然而他另有所图,在军中修炼界的势力尚未壮大,而浩宇便是他们的一次良机。一旦皇上对浩宇留下良好印象,魏忠贤便能借此契机再度提携浩宇。入宫既能稳固自己在修炼界的权位,又能令浩宇对其感激涕零,可谓一举两得。
待浩宇陈述完毕,便向魏府告辞离去。府门之外,吕岸已等候多时,见浩宇满面春风走出府邸,便知其计已成,未再多言。待远离魏府一段距离后,吕岸才开口询问浩宇事情进展,浩宇淡然一笑,娓娓道出方才的经过,并冷笑一声:“我料想当场的田、崔二人必在诋毁于我,其言词应当关乎我拜访信王府之举。”
“如此看来,他们二人在魏忠贤面前这般言论,对我大人您可是大大不利啊。”
对此,浩宇却是不以为意:“你无需担忧。若今日我不主动去见魏忠贤,恐怕还真会被他们的言语左右。但既然我已亲至,魏忠贤只当我是出于与信王的情谊而去探望并为其直言,至于其他疑虑他自是不会深思。再加上我有意暂别京都返回歙县静修的想法已有八分把握实现,因此我已经置身事外,无惧波澜。”
“更为重要的是,此次不仅能帮信王解决大患,还可趁机削弱修炼界中阉党之力,可谓一举两得。”浩宇得意地一笑,眉梢飞扬。
对于浩宇这一番话,吕岸略感困惑,遂追问:“大人此言何解?能否详加解释一番?”
浩宇面含讥讽之色,淡然一笑:“观崔呈秀之态,他对吾晋升之事,内心深处充满警惕,此事他断难轻易放手。如今欲与吾对立之人,自会选择从信王身上下手,届时必定撺掇田尔耕违背吾之部署,而那时,吾早已预备的第二步策略便能发挥其效。但这只是吾的揣测,真伪如何,还需阁下近日暗中仔细查探。”
“若果真如吾之所料,崔呈秀等人并未遵魏忠贤之意,撤离信王府周边的力量,我便可告知信王按照原计划行事,如此一来,魏忠贤必然受此牵连,愤怒之下定会寻那两位违令者发泄怒火。崔呈秀二人即便不至于丢官,亦将遭受魏忠贤冷遇,那时吾便有机可乘,除去这对魏忠贤至关重要的文臣武将双翼。”
吕岸点头附议,道:“正解!若能借此良机铲除田尔耕这颗钉子,想来魏忠贤日后想要继续掌控锦衣卫将会倍感吃力,届时大人便可联络朝中文武不满阉党行径之人,合力拔去阉党的一支臂膀。”
浩宇深感世事如棋,颇有感慨地道:“确实如此,当初本尊无意间造访信王府,竟承天地眷顾,赐予这般良机。想来苍穹之上亦不愿见此等奸佞祸害人间矣。”曾经浩宇并不信奉天命之说,但自从穿越至此境地,他已开始笃信冥冥之中确有定数。旋即他又言:“然而当前尚不可松懈,欲使此计得逞且保自身无忧,至关重要之举尚未完成,便是需得朝廷应允,使我暂离京都一段时日。”
田尔耕长叹一口气,继而说道:“崔大人,我们都错估了浩宇的意图,他与信王会晤之后,立刻便来拜见九千岁,并未有任何不轨之举。反而是我们落下个背后议论人的恶名。更糟糕的是,浩宇显然对我们生疑,无缘无故地得罪了这样一个权倾一时的人物,实在没有必要。”
崔呈秀望着眼前的田尔耕,只好宽慰道:“田大人,你忧虑过甚矣。吾等此举并无不当之处。浩宇硬闯锦衣卫封锁线一事,身为指挥使之你,自然有权利将此事上报给九千岁,万一他真的图谋不轨,那担责之人必是你。况且,浩宇只是刚刚回京任职的一个四品武官,又能有何能耐与我等对抗,你实在过于担忧了。”
“话虽如此,但现在看来……”田尔耕犹豫片刻,又道,“但我们的确误判了形势,九千岁看我们的神情已经表明,他认为我们多管闲事了。”
"我并不赞同此观点。" 崔呈秀冷哼数声,继而分析道:"起初我对浩宇与信王之间的关系仅抱有疑虑,如今却已能断言,他们的关联必定非比寻常。倘若他心中无愧,何以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便匆匆前来拜见九千岁,剖白心迹?这其中必有他不愿为人知晓的秘密动机。"
田尔耕嘲讽回应:"之前你说浩宇若不主动澄清便是心怀鬼胎,现在他又亲自表白了你还这么说,叫我该如何评价你呢?"
崔呈秀坚定地道:"田大人,请相信我崔某人的判断,浩宇必然隐藏着某些我们尚未洞悉之事。如果你愿意信任我,不妨命令几位修为出众的手下去暗中监视信王府,只需看其是否频繁出入其中,便可揭示真相。他要求九千岁解除对信王府的监视,此举很可能就是为了掩盖些什么。"
"竟然还要我调动御灵卫的人去监视王府?这可万万使不得!九千岁已然下令,我怎敢违背旨意行事!" 田尔耕毫不犹豫地摇头拒绝。
崔呈秀一听,忙抓住田尔耕的衣袖恳求道:"田兄,我们共事多年,你对我有何不了解之处?这些年以来,我何时有过加害于你之举?此事关乎重大,浩宇的行为亦透露出诸多可疑之处,故我才不得不求助于你。连这样的小事你都不能助我一臂之力吗?"
闻此言,田尔耕一时难以决断,经过一阵纠结,最终还是点头应允:"罢了,崔大人你素来智计超群,想必不会错判,那我就暂且信你一次。我会派遣最精锐的几位百户弟子暗中监控信王府,不过时间不能太久。"
当晚,那些原先明目张胆盘踞在信王府周围的御灵卫密探被悄然撤离,然而,在一些隐蔽之处,却悄无声息地埋伏下了一批身怀绝技之人,他们目光炯炯,紧紧追踪着信王府内外的一切动静。
此刻,在几百里之外的宁远城外,一道身影自北方而来,此人正是浩宇日夜挂念的解惑。在金国刺杀未果后,他并未离去,而是屡次潜入城中试图寻找新的机会。然而他的师父始终守在皇太极身边,连续几日都无法找到下手的机会,解惑只得黯然返回辽东。
施展轻身术进入宁远城后,见到惊讶不已的袁崇焕,解惑方得知浩宇已重返京城。既然公子离去了辽东,解惑便一心想要火速赶回京城找他,但长途跋涉加之年纪尚幼,他的体力终究不堪重负,袁崇焕见状自是不允许他立刻启程,于是强行挽留他在宁远修养几日,待体力恢复后再南下返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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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九千岁大人成全!”浩宇赶忙再度跪拜,心中暗喜第一阶段的计划已然实现。魏忠贤含笑点头道:“你说得没错,信王身为当今万寿天君的亲弟弟,即便是为了面上好看,咱家也不能太过苛待于他,这次便放过他吧。不过你也得找个机会去和他好好谈一谈,莫以为咱家好说话就故意与咱作梗对立,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