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举虽因他而起,但在下认为,真正之罪魁祸首,应是你才是。倘若非崔大人你劝我在信王府门前持续布设眼线,昨日之事也不会发生。" 对于崔呈秀的这一推论,田尔耕并不认同,见其此刻仍意图诿过于人,心中不禁烦躁,直言道。
闻此,崔呈秀面上掠过一丝愠怒之色,但他旋即恢复镇定,露出笑容。他深知,在当前阉党核心之中,能够站在自己一边者寥寥无几,诸如顾、魏这样的朝廷重臣,断不会为了一个小角色浩宇而费心。因此,唯有依靠这位锦衣卫指挥使之助。平息胸中怒火后,他才缓缓开口:"信王此前一直小心翼翼,即便明知府邸周围遍布我锦衣卫秘探,但他怎会在浩宇拜访之后,忽然有了勇气进宫面对皇上呢?我认为定是浩宇怂恿他这般行事,所以我说浩宇才是真正之罪魁!"
"阁下之言虽有些道理,确实以浩宇先前畏缩不前的情形来看,在目睹我锦衣卫撤离显眼之兵马后,他只会暗自庆幸,断无胆敢反入皇宫诬告的道理。然而你说此事乃浩宇指使,可有何凭证?此举对他自身并无半点益处,他又何必如此行事呢?" 虽然田尔耕感到崔呈秀之言有所依据,但并未完全信服,接着又问:"况且浩宇已离京多日,他又如何还能遥控信王行事?"
"这恰恰显现出了浩宇的智谋深沉之处,他利用出京的理由,以此撇清自身关系,正因为如此,更显此人用心之狠辣。至于利益所在,我尚未看出端倪,或许是企图取代你我,成为九千岁的亲信,抑或另有他图。不过你仔细想想,在他离京前,必定与信王有过秘密会晤,恐怕正是那时他将此计划告知了信王。" 崔呈秀分析道。
田尔耕仔细回想,事实正如崔呈秀所述,浩宇确实在离京前几天再度造访了信王府。若果真如崔呈秀推测的那般,自己怕是已经被人算计而不自知了。见田尔耕心神动摇,崔呈秀遂进一步施展口才诱导道:"依我所料,即便浩宇已然远离京城,但却必定会与信王保持密切联络。我建议你派遣弟子留意他们之间的往来,届时他们的勾结之举便会无所遁形。"
“你竟是要我顶着九千载修为威压的风险,再次派出弟子密切观察灵王府?此计断不可行,不仅因为我畏惧九千载修为的尊者发现后施以重罚,便是我门下弟子也无人愿再踏入那充满危机的灵王府半步。”田尔耕立时决然拒绝,尽管心中对此存疑,却不愿再踏足其险。
“我并非要求你再遣人监视灵王府,事实上,我们还有一个可能的突破口——那便是浩氏家族。如今浩宇及其夫人已远离京都,如若他确如我所料,并未涉及此事,那么浩府自当风平浪静;但如果他依然与灵王藕断丝连,那么浩府之内必有蛛丝马迹可寻。田宗师,只需你派遣门徒暗中查探浩宇府邸周边,我相信必定能找到些许线索作为凭据。届时我们便可以借机将浩氏家族之事禀报于九千载修为的尊者,以此洗清自身的嫌疑。”崔呈秀继续劝诱道。
田尔耕犹豫再三,最终狠下心来应允道:“好吧,我便再信你一次。倘若此次仍无所获,往后我便不再遵从你的主意了。”虽这般说着,但他这么做实则是咽不下这口气,也希望借此机会向魏忠贤证实自身行事之正。
解惑终归京畿之地,当他望见熟悉的景致,一身疲惫仿佛瞬间消散无踪。然而,当他从家中仆人口中得知浩宇携夫人前往南直隶的消息时,原本的笑容立即收敛。他二话没说,就想立刻牵马启程追寻,却在此刻被家中的总管拦住:“解少侠,此刻赶往老爷身边已然嫌晚,天色已昏,您这几日又是日夜兼程,何妨在家歇息一二日呢?老爷和夫人只是暂居歙县,您若想找他们,并非难事,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解惑深知总管何伯言之有理,的确,一路北上千里奔波,确实令他身心俱疲,于是听从建议回到房间歇息。然而,他心中始终挂念着如何追上公子,以至于半夜时分仍然无法入眠。既然无法安睡,解惑索性走出房门,在庭院中修炼起真元。自从在金国败退之后,解惑意识到自己的武技尚不足以为支撑,因此一路上不断精进内力,期望能让自身实力更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