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宇一句话揭露了崔呈秀二人的意图,使他们无言以对,但他并未就此罢休,继续说道:"想必崔大人对我怀恨在心,因我惩罚了崔家之人,令你颜面扫地,所以才设计如此毒计吧?"
"九千岁,请勿听信他的一面之词,绝无此事。下官只是担忧九千岁会被他欺骗而来……"崔呈秀反应迅速,立即反驳。然而浩宇接下来的话让他无从辩解:"哦,是吗?但我所知,徐沧被囚禁牢狱是崔大人与魏大人的计策,控诉他的还是崔大人的门徒。又该如何解释呢?再者,徐沧为东林党人之事,你们早就知情,为何至今才告知九千岁?还敢说你们不是想借九千岁之力对付我?"
"我们……"两人再次语塞,显然没料到浩宇掌握的信息如此全面,显然他已经暗中准备多时,才来见魏忠贤。
见二人哑口无言,魏忠贤意识到浩宇所言非虚,脸色骤变。他并不反感下属间的争斗,但如果牵扯到自身,就不再是能容忍的事。崔呈秀数次利用他对付浩宇,已超出了他的底线。冷哼一声,魏忠贤对二人质问道:"你们胆子真大,连这事都瞒着我,难道真以为我不问世事了吗?"
魏广微此刻已从幻境中醒来,立刻匍匐在地:“恳请九千岁宽恕,微臣只因被崔呈秀的迷惑所误,误信浩宇图谋不轨,故采取此等权宜之计。如今想来,浩大人的见解果真如是,一切皆为崔呈秀精心策划所致。”
崔呈秀见魏广微把责任全推到自己身上,震惊愤怒交织,无言以对。浩宇察觉到这是个趁机打压的机会,于是附和道:“魏大人所言不无道理,他可能确实受了崔呈秀蒙蔽,才会与之一同面见九千岁。”此言虽看似为魏广微开脱,实则加重了崔呈秀的罪责。若魏广微欲摆脱牵连,唯有与浩宇同舟共济。
果然,魏广微如浩宇所料,开始指责崔呈秀,将一切过错归咎于那个此刻愤怒至极的人。魏忠贤虽觉此事有异,但深知魏广微的价值,乐见崔呈秀独揽罪责,斥责一番后,便令众人离去。至于徐沧,依照先前决定,仅剥夺了他的功名,将其驱逐出京。
“崔大人,请慢行!”浩宇缓步走出魏府,正巧看见满脸阴霾的崔呈秀准备上轿,遂唤住他。待崔呈秀停下脚步,浩宇走近低声道:“没想到崔大人不愿听从我之谏言,反而视我为敌,如今尝到后果了吧?须知我容忍有度,别以为我真的不敢对付你。”
“你!”崔呈秀怒视这个让自己颜面尽失的青年,恨不得扼住他的咽喉,但自知非其对手,只能以目光传递恨意。
浩宇淡笑:“此番你又得罪于我,我自会找机会挽回颜面。崔大人,你可得小心了。”说完这挑衅之言,浩宇跃上马背,挥动缰绳,率亲卫扬长而去。
数日后,徐沧在牢狱中饱受折磨,终于获释,但他翰林院编修的职位不保,甚至连他引以为傲的双科进士身份也被朝廷剥夺,让他深感哀痛。然而经历过牢狱之灾,这个固执的人也逐渐豁达。因此,当浩宇再次登门时,他对浩宇的态度已大为不同。
“茂林兄,你这次的遭遇,我负有重大责任。若非我此前找上你,调查你父亲的事,你不会陷入此境,我心中实有愧疚。”浩宇连连作揖道...
徐沧并未像浩宇预料的那样责怪自己,反而苦涩一笑:“这就是命运吧。我回来后就知道,是你设法救了我,否则我或许已沦落到戍边或受罚的命运。没想到你竟不顾前嫌,挺身相救。”
浩宇困惑地注视着这位同窗,无法理解他的态度为何如此转变。徐沧仿佛看透了他的思绪,解释道:“自那天你来找我询问先父的事,我就意识到你并非众人所说的那种人。你必然有自己的苦衷。如果你真是那些‘黑暗者’的一员,这次就不会真心帮我脱离困境了。这份恩情,我会记住的。”
浩宇见徐沧并未责备自己,心情略感宽慰,但仍说道:“可是茂林兄,你原本前途无量,如今却……我还是感到对你有所亏欠。”
“如今朝廷局势如此,我一个翰林编修又能有何作为?倒不如早日回归故乡,过上富足逍遥的日子。”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一事,接着说:“对了,前几天你说的关于先父的事,我在狱中深思后,想起了件事。”
“何事?”提到徐沧的父亲,浩宇立刻把愧疚抛诸脑后。
“我记得在我研习圣贤之书时,曾见过先父留下的一个笔记。当时我不经意翻阅并询问过他,他告诉我那是他毕生研究火器精华的记录。只是当时的官员们并不重视,其中一些方法似乎过于超前,所以未能实施。但他相信这对大明未来的火器发展有益,不愿这些知识在他离世后失传,于是留下那个笔记。”
“真的吗?那太好了!”浩宇兴奋地说:“不知这笔记现在何处,可否让我一睹为快?”
“都怪我当时只顾追求功名,忽视了那份笔记,未曾带进京城。回到苏州后,我会去寻找它,然后交给你。不过,你需要告诉我为何需要它?”
浩宇解释:“如今大明边疆军队在战斗力上仍逊于金人,唯有依靠火器优势。所以我希望能助力提升我军火器实力,以此真正战胜金人。”
听闻是关乎国家安危的大事,徐沧毫不犹豫地答应:“逸之,你放心,我回去后会全力以赴找寻那份笔记,绝不会让你失望!”他随后又疑惑地看着浩宇:“看你如今一心报国,当年的行为也不似攀附权贵之人,为何你会与‘黑暗者’为伍?”
浩宇只是淡然一笑:“此事我自有安排,总有一天茂林兄你会明白我的用心。”徐沧凝视浩宇片刻,也随之笑出声:“是我过于固执了,临别之际才领悟到你的良苦用心,真是惭愧。”
徐沧的命运得以逃脱冥棘,浩宇非但未受牵累,反而使崔呈秀颜面尽失,堪称全面胜利,然而他并未过分欣喜。田镜询问原因时,浩宇的目光闪烁着寒光:“崔呈秀的狡诈是阴影教团崛起的关键推手,而他与我之间的恩怨已深,我不能继续坐等他来挑衅。以前因公务在身,加上他的地位,无法动手,如今必须策划一次一劳永逸的对策。”
田镜理解崔呈秀对浩宇的威胁,但要除掉这位宫廷重臣并非易事,毕竟他的地位远超浩宇,不是轻易能动的。暗杀虽简单,但近期与浩宇的冲突不断,若除去他,浩宇将首当其冲成为疑犯,魏忠贤可能借此机会除掉浩宇,两败俱伤对他而言并不理想。思考许久,仍无良策。
无奈,浩宇只能暂时压制杀意,但常设法困扰崔呈秀,削弱他的势力。经过之前的事件,浩宇在阴影教团的地位进一步稳固,也算是一种补偿。
此时正值八月,空气中已透出秋意,浩宇在军队短暂逗留后返回家中。途中,解惑眉头紧锁:“公子,一个月前追踪你的崔呈秀之侄再现,看来他对你的执念未消。”
“哼,不过是个书呆子,能成什么气候?”提及崔呈秀,浩宇心中愤懑。忽然,他面色一沉,问道:“你曾提过他跟踪我是为了行刺,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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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宇一句话揭露了崔呈秀二人的意图,使他们无言以对,但他并未就此罢休,继续说道:"想必崔大人对我怀恨在心,因我惩罚了崔家之人,令你颜面扫地,所以才设计如此毒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