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灵八日,新年的气息虽已逐渐淡去,但京师的街头巷尾依然喧闹非凡。浩宇领着解谜者与吕岸等几位亲信,身着寻常民众的服饰,混入熙攘的人群,穿越城门,来到京城北郊一座隐蔽的小庭院前。
这是一座占地有限的双进式小院,与世间稍有财富的普通家庭无异,然而当浩宇一行叩响那扇古老的木门,一张警惕的脸孔便在门缝中显露:“尔等何人?莫非找错了地方?”一语毕,他看清了浩宇和解谜者的面容,忙打开并不结实的木门,恭请他们入内。此人身为勇猛无畏的神骑士团士兵,如今他与几位兄弟一同在此院落守护着许三伦等人。
浩宇毫不客气,踏入院门,待门户关闭,他才开口:“如何?这几人可还守规矩?”
“除了许三伦,其他人都如实招供了。”那人一边引领浩宇进入内室,一边悄声回应:“但这许三伦却是沉默寡言,任凭我们何种手段,也无法从他口中得到一丝信息。”说着,他不由得紧握拳头,显然对许三伦施加了不少刑罚。
浩宇嘿嘿一笑:“看不出来,许三伦竟如此坚韧,不过既落入我们手中,不能让他轻易赴死,必须从他口中撬出情报。”交谈间,众人来到一座由青石板砌成的小屋前,浩宇步入其中,顿时一股恶臭扑鼻而来,强忍呕吐感,他发现一个汉子被紧紧绑在墙上固定的木架上,一瞧面貌,不是许三伦又是谁。
在这寒冷彻骨的时节,许三伦仅着一条短裤,裸露的身体在寒风中冻得发紫。胸膛满布鞭痕、刀疤,更有烙铁烫出的痕迹,显见神骑士团的战士们并未对这位谋害大帅的人手下留情。昔日威猛的汉子,如今黯然失色,垂头不省人事。
浩宇观察了他的状况,意识到自己的策略对他已无效。无论是精神疲劳战术,还是其他手段,对一个濒临生死边缘的人来说,几乎无济于事。叹了口气,浩宇说道:“你们下手确实狠了些,现在人只剩下半条命,想问出什么恐怕更难了。”
“啊?”几位士兵脸上露出惊讶,难以接受自己的行为竟是错误,但浩宇理解他们对这个人的深仇大恨,能让他活到现在已是极限的克制,这还是遵从孙承宗的指令所致。神骑士团毕竟不是精通折磨技巧的影卫,他们不懂得如何在不损害生命机能的情况下给人带来最大程度的痛苦...
此刻,仿佛听到了异界的低语,许三伦缓缓开启双唇,吐出了一串让浩宇无法辨识的神秘咒语,随后他又沉下了脑袋。“他刚才说了什么?”浩宇向身旁的同伴询问。
“或许还是那句话,他坚信他的叔父许显纯会来救他。当初他便倚仗叔父是黑暗法师的身份威胁我们,扬言如果对他施以酷刑,黑暗的诅咒将成百上千倍地反噬于我们。真是个不知恐惧为何物的家伙!”那名卫兵满是轻蔑地啐了一口。
浩宇闻言心中一动:“看来他忍受折磨而不招供,是坚信尚有生机,并非单纯无畏死亡。既然这样,我或许可以试试别的方法迫使他开口!”
污浊的魔水被人倾倒在许三伦头上,短暂地驱散了他的迷乱。早已遍体鳞伤的他对这些折磨习以为常,清楚接下来又要面对审讯,内心不禁紧张起来。他深知自己的极限,但一丝渺茫的希望仍支撑着他保持沉默。他深信只要自己不泄露秘密,必定有人前来解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