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走路的脚步十分轻,鞋底与地面摩擦的蹬蹬声就像是催命的丧钟一样,我双眼紧闭,发自心底的恐惧让我做不任何反应,只能如一具只会呼吸的尸体一般,躺在床上动也不动。
那个人走到床边,弯下腰捡起地上的水果刀,然后坐在了桌子旁。
“醒了就别装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他知道我在装晕?
我猛地睁开眼,极力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恐惧,缓缓将头扭向我身后盯着我的男人,就是一瞬间的眼神交接,我就被吓得浑身一抖。
他戴着口罩,但是那双眼睛,就是我在苏禾的老宅院子里看到的那双诡异又恐怖的眼神。
仿若地狱的罗刹,只是看一了一眼,便觉得浑身冰凉,痛苦不堪。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我?”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如八十岁的老妪,嗓子的尽头干瘪而苦涩。
这个男人一身黑的打扮,在这本就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更是虚无缥缈。
他上身一件连帽宽大的黑色卫衣,裤子也纯黑色的麻料休闲裤,鞋是一双擦的锃亮但是已经掉皮的破旧皮鞋。
全身上下,只有他那双诡异地眼睛暴露在外,他尖锐而狭长的眼睛微微发红,死死地盯着我,胸膛一阵快过一阵的起起伏伏,还有隐藏在衣袖中紧握成拳的手,无一不在告诉我这个男人的愤怒。
“你到底是谁?我们两个有什么仇什么怨?”我继续追问,死也要死个明白。
“我们两个的仇,就是你是贺临昭的妻子。”
我是贺临昭的妻子?就和他有仇?这是什么逻辑?
“还有你是苏禾的朋友。”
这个绑匪同时认识贺临昭和苏禾!和我的猜想没有什么大的出入,可是他到底是谁?
“他们两个对你做了什么?你非要杀了我才能解恨?”
绑匪犹豫了一下,从他的衣袖里伸出了苍白的双手,摘掉了戴着的口罩。
“其实你今天见过我。”他一边摘口罩一边和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