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心中又稍微安定了一些,殿下没有追究咱老李知道这事,就是不想和咱计较。再说现在吕氏已死,殿下想报仇也无处泄愤。
等等.......
李景隆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殿下真的是无意间让我知道的么?方才我冲上楼看殿下的安危,殿下也看到我了吧?他若真不想让我知道,不会等我走远了再说?为何我刚走了几步,他就说了,而且声音还能让我听到?”
一时间,疑点重重。
“你说!”朱允熥忽然开口,打断李景隆的思绪。
后者抬头,只见皇太孙正死死的盯着他,“你说,有没有什么法子,既不让老爷子被惊动伤心,又能杀了淮王!”
噗通,李景隆又吓得跪下了。冷汗嗖嗖冒出来,止不住。
朱允熥已动杀意,朱允炆一点都不无辜。他已经没兴趣再留着他了,狮子玩猎物玩腻了,总是要吃的。吕氏曾经的事,朱允炆可能不知道,但那姓赵的女官,他的奶娘,绝对在他那里。
再加上以前的种种,朱允熥只觉得杀了他都是轻的,吃了他也是便宜了他。
“臣以为,不能杀!”李景隆开口道。
“嗯?”朱允熥的目光,顿时不善。
李景隆仓惶的继续开口,“臣无用之人,说不出什么道理。可是臣少年时,也曾想过杀兄弟!”
“臣家中有几个庶兄,还有个嫡亲的弟弟!”
“别看臣的母亲是嫡妻,可一直和家父关系不好,家父宠爱几个妾室。那几个妾,仗着家父的宠爱,当年也没少给家母还有臣下绊子!”
“家父临终之前,分家里的财产,那几个庶兄得的,不比臣少。臣当时心中也不平衡,想着凭什么他们拿得和臣一样,也想着私下里,是不是要用什么办法,弄死他们!”
“除了他们,其实臣对亲弟弟也是防着的,臣家的爵位就只有这一个,臣给袭了,他只能在家闲着。就算是亲弟弟,他心中也难免有些怨言。臣知道,这些年他没少在家母哪里,说些不中听的话!”
“可是臣这些年,从来都是以德报怨!”
“臣已是李家的当家人,是大明曹国公,若是苛责庶兄,薄待亲弟,外人就会说闲话。外人说闲话看笑话,那不是正和他们的意了吗?他们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壮可怜就行了,而臣身为国家大臣,不能兄友弟恭,就是失德!”
朱允熥听他胡乱的说着,开口道,“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不是一码事明白吗?”
“虽不同,但亦能借鉴几分!”李景隆开口道,“过去的旧事不可让世人知,殿下若要淮王死,则会留下杀兄的恶名!得不偿失呀!”
“外人可不知道过去的事,只当殿下您容不得庶兄!”李景隆继续道,“再者说来,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殿下真要那人死,必然会惊动皇爷。说不定,其他藩王也都知道了,到时候对您的名声更加不利!”
朱允熥摇头,“若老爷子身子康健,知晓此事,第一个死的,就是他!”
“事情的关键就是皇爷的身子,还有怎么能无声无息的!”李景隆小声道,“再过几年,您.......是吧!随便想个什么办法,他无声无息的死,还不是易如反掌?等他死后,您再给他风光大葬,彰显您的恩德!”
李景隆还在巴巴的说着,他只是无意间知道了吕氏当年的事,却不知道现在朱允炆的事。若他都知道,便不会如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