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跟在周王身边的世子朱有炖犹豫片刻说道,“您春秋鼎盛,陵寝的事是不是早了些?”
“早?我都快四十了,人生已过大半!”周王朱橚横了儿子一眼,“五十知天命,明白吗?这十来年转眼就到,现在不修,等我死了再修?现上吊现扎耳朵眼来得及吗?”
朱有炖不敢顶嘴,低声道,“可是这劳民伤财的事儿.....”
“哼!”周王朱橚放下茶碗,“你在指责我?”
“儿子不敢!”
朱橚又看看儿子,“听说你跟一般戏子混得熟,整日唱戏谱曲的,你要干什么?”
“儿子就是喜欢听戏,平日写了些话本而已!”朱有炖低声道。
“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朱橚道。
“儿子就是觉得那些话本有意思,把他们编写成册,流传后世.....”
“能写的多了,非要写那些吗?我年轻的时候写的是什么?是本草医书,是救荒良方。你现在呢?流传于世?哼,无非靡靡之音罢了。”
说着,周王朱橚的脸上,神色忽然有些变化。
大概是他想起了自己的以前,当初他也是意气风发的少年藩王,也曾想流芳百世被称颂为贤王........
自己后来,怎么变了呢?
“老爷子偏心,对哥哥弟弟们都比自己要好。同样的错在别人那重话都没有,可在自己这,每次都破口大骂!”
想起以前的往事,朱橚的神色有些黯然,脸上带着些愤怒。
“自古至今愚蠢无有如此者!”
这是老爷子骂他的原话,把他这个儿子骂成古往今来第一大白痴。
那是洪武二十二年,他受够了开封的清冷,擅自返回凤阳中都。结果直接被老爷子发配云南了。走到半路老爷子又在朱标的劝说下,又把他叫了回来。
结果回来之后,老爷子问他去云南沿路的风土人情,还有山川地理,他竟然一概不知。
不单这些,他射箭射死了护卫老爷子要骂。
手下心腹在外头利用便利做买卖,老爷子也要骂。
看上了民间女子弄进王府,老爷子还要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