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敌人....大明的敌人,从来不只是北元,也不是西域....而是我们自己的壮志雄心!”
“这也是为何,朕让郭官僧在通州至北京一路,修英烈祠功臣庙,让他沿途立战死将士名讳碑....”
“朕要告诉天下人一个道理,敌人不单是明面上才是敌人!你大明越是富庶,暗中的敌人越多!”
“因为除了我们自己,没有人希望我们过上好日子!”
“所以,扫清寰宇使我大明再无强敌,自我辈始。”
哗啦!
屋内所有武将齐齐起身,“臣等愿为陛下,为大明,效死....”
“都安坐..”
朱允熥双手下压,“打仗,我大明是不怕的!但是这些年,还是小打小闹的居多,打仗吗?没打多少!所以...”
说着,他又看向朱棣,“四叔,论出塞远征,论带骑兵,您老可是咱们大明朝的定海神针....”
边上的朱高炽闻听此言心中咯噔一下。
而且暗中叹气,“爹呀,熥子是要把你骨头的都榨干呀!”
“不是臣夸口不自量力!”
朱棣已是大声道,“自臣十六岁起就在塞上带兵历练,要说水战攻城等,臣或许稍有逊色。但是马步军野战,骑兵合围突击等....”
说着,傲然环视一圈,心中暗道一句,“都是小坷垃....”
但面上继而又大声道,“臣若说是第二,在座谁敢说第一?而且,单论统二十大军以上的大会战,灭国之战,国朝之中谁能跟臣比?”
“朕自然是信四叔您的!可是...?”
朱允熥忽的皱眉,似乎在犹豫,又摇头道,“哎....可是?”
“可是什么?”朱棣急道,“皇上是觉得臣老了,上不了马,还是觉得臣拉不开弓?”
“四叔,朕不是那个意思!”
朱允熥笑着安抚道,“朕是觉得,毕竟您带着儿子们在安南,享了十多年的轻福.....所谓温柔乡是英雄冢...”
“皇上!”朱棣正色道,“您不知道这十多年臣是如何过来的...”
说着,叹气一声,“臣若是喜欢享福的人,臣就不是朱棣了....”
“那....您看,编练新军,整合西北和京营的兵马....另外囤积粮草等,起码要两年之久!”朱允熥道,“您舍得安南的封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