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窗前伫立良久,享受夜间颇令人感到舒适的安静,刚要落下窗户,准备梳洗上床睡觉,却见一个人影从长廊走了过来,定睛去看,不是自己那位岳父大人又是何人。
都这个时辰了,这位岳父大人过来所为何事?
难道是叶丫头告状了?
念头才闪过,叶渊步履颇迅,已经走到门前。
他赶紧去开门迎接,拱手道:“岳父大人。”
叶渊脸色不善,白了他一眼,兀自进屋,背着他负手说道:“老夫方才见芷虞气冲冲回来,问她为何如此,她也不说,还是那个苏家的小女儿告诉老夫,却是看到你和青楼的老鸨子不清不楚,才惹得芷虞那般生气,这件事可有冤枉了你。”
苏璎菱那个小丫头,看来是非得将这盆脏水泼在自己身上,老鸨子还绕不过去了!
杨执憋了口气,斩钉截铁道:“绝无此事!我去青楼,是为寻我的朋友,出来却被芷虞和那个姓苏的丫头撞见,故而才生出这场误会,岳父大人明察秋毫,必定能还我清白。”
叶渊冷着脸道:“老夫也是觉得事有蹊跷,你无论如何,也不至于与一个老鸨子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这才没有派人传你过去。”
杨执道:“岳父大人明鉴,没有误会小婿,小婿就放心了。”
叶渊忽然说道:“你养在院子里的那个李青莲,老夫早有耳闻,却没想到,他竟是深藏不露,颇有些文采,昨夜在岑国公府出尽风头,而当时你也在场。”
杨执不明白叶渊何以突然提起此事,提起李青莲,脑子里念头疾转,随即说道:“青莲兄的确是震古烁今的大才子,我带他赴国公府的晚宴,也是想同他一起见见世面。”
叶渊冷哼道:“只怕没有这么简单吧,你这院子里有个叫做木头的下人,今日一直都在外面,拿着你那个朋友的诗词走街串巷,寻找买家,可有此事?”
他这话一出,杨执不由一凛。
这院子里有眼线!
否则这位岳父大人,如何能知道的这么清楚?
没想到一直都有眼睛在盯着自己,杨执不动神色,说道:“确有此事。”
叶渊说道:“你是老夫的女婿,还不至于此,老夫会和陈管事打招呼,无论多少银子,都尽可拿给你,只要你安份守己。”
安份守己?
那不就真成了笼子里的金丝雀,稀里糊涂的就等着老死的那一天么。
杨执摇头道:“小婿缺的并不是银子。”
叶渊转身,皱眉道:“那是什么?”
杨执直视这位侯爷的目光,说道:“一个不虚度光阴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