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爷挺好个人,无论对待谁,都是和颜悦色,还给自己这些签了死契的下人发工钱,咋就得了这么个病。
下人们不由在心中叹息。
杨执哪里知道,自己在那些下人的心中,已经是半条腿踩进了棺材里,没准何时就会突然咽气的短命鬼。
当然,就算知道,以他的性情,多半也只会一笑置之。
他自顾打拳,突然,木头跑了回来,满脸喜色,连气都来不及喘上一口,道:“姑爷,卖诗集的银子,我取回来了!”
杨执神色不变,停下接过东寻紧跟着递来的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然后坐在院中间的木椅上,翘着二郎腿,端起茶杯,吹去上面的浮碎,淡然说道:“多少。”
木头赶忙从怀里掏出一摞崭新的银票,声音都有些颤抖道:“一万六千九百三十一两四钱!”
杨执一震,坐不住了。
夺少?
一万六千多两!
他随即接过,细细一数,只见都是一千两的票子,足有十七张。
墨云斋发行诗集,也就不到一个月,怎么会卖出这么多!
他只觉惊讶。
虽然他料定诗集必定会大卖,但诗集这种东西,毕竟不是普遍大众所能消费得起的,就算洛阳百姓皆都家中殷实,又有几个愿意掏银子买诗集这等华而不实之物。
诗集的主要受众,还是那些颇有闲钱附庸风雅的贵族。
再就是仰慕李青莲才华的读书人,多半也不会吝惜银钱,买来诗集拜读。
然而读书人大都寒酸。
洛阳即便曾作为国都,贵族也并非遍地都是。
按照杨执的设想,这本诗集所能给自己带来的收益,顶天也就是几千两银子,可他着实没想到,只是不到一个月的功夫,分成便有一万多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