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觉得,如何才叫治本?只消这些百姓病症刚起,便砍掉他们的头颅,这叫治本?”
杨执冷然道。
梁中卿被噎得无言以对。
杨执神色阴沉道:“所谓医者仁心,我想在场诸位,没有谁会忍心看着一条又一条的生命死去。在尚未查出病因之前,竭尽所能,保住他们的性命,是我们身为医者份所应当之事。再者,先前你说怕无法向长史大人交代,难道将这里的百姓全都杀光,就能无愧于长史大人?届时长史大人又如何向朝廷交代!”
他声色俱厉。
苏璎菱有些害怕的扯了扯叶芷虞的袖口,低声道:“叶姐姐,姐夫看着乐呵呵的,没个正形,可严肃起来,还真吓人。”
叶芷虞神色复杂。
她也是从一次见,杨执还有这样的一面。
那些郎中,太医,无不面露羞愧之色。
唯有梁中卿恼羞成怒,大声道:“依你的意思,是说我等没有医者仁心,不管这些发病百姓的死活了?”
没想到这位梁太医如此沉不住气,被这个清宁候府的赘婿几句话就给惹毛了,连作为同僚的华子业都有些看不过去了,拉架道:“梁兄莫怒,他说的也……不无道理,都是为了救人,你消消气。”
若是按照往常,依杨执的脾气,必定将这个姓梁的怼到怀疑人生,不过眼下却是心急于找出病因,只轻描淡写的撇下一句:“你若是当真看重这些百姓的性命,便该去做你该做的事,而不是在这里同我胡搅蛮缠。”
叫人拿来纸笔,就地画起行针的穴位图。
岂料梁中卿并未安静下来,反而又毛了,怒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这里还轮不着你来发号施令!”
杨执握笔的手一滞,猛然回头。
老东西,还蹬鼻子上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