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俱是一惊,纷纷上前,近距离观察起来。
苏淮安说道:“你有何根据,下此定论?”
却是对杨执的话抱有怀疑态度。
其实他的怀疑,也是在所难免。
自青石镇怪病发生到现在,全洛阳有名的医者近乎都在此不眠不休,极力救治,可迄今为止,却是都对这怪病束手无策,甚至连病因都未能查出来。
而杨执,一个清宁候府的赘婿,初来乍到,在这短短时间内,便将病因查出,这说明什么?
一个“野狐禅”,医术比那些堂主、太医还要高明?
未免过于荒谬。
就算是小看了这个赘婿,可一只小小的虫子,竟能害得人发癫发狂,使人身产生巨大的变异,这个结论着实无法令人信服,简直就是骇人听闻。
至少苏淮安不敢立时就接受这个结论。
他是洛洲长史,肩负一地之安宁,百姓之生死。
自青石镇出事以来,他几乎愁的两鬓斑白,若真能查出病因,他自然比谁都高兴。
但前提是,这病因经得起事实的考证,而非臆测妄断。
他要对青石镇所有的百姓负责。
听出这位长史大人的怀疑,杨执说道:“回禀苏长史,根据就是,我发现这只虫子在此人身体中时并不安分,时时刻刻,都在保持犹如亢奋般的飞速移动,而随着它的移动,任何经过的地方,都会在随后的一段时间中渐变肿胀。”
他走到那个昏迷不醒的壮汉身边,对苏淮安道:“苏长史请看,眼下此人肿胀的身体业已略有平复,亦从方才的愤怒癫狂陷入深深的昏迷,而造成这一切的,仅仅是因为我将这只虫子杀死,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他反问向苏淮安。
苏淮安沉吟良久,说道:“你有把握么?”
杨执摇头道:“没有。这并非是定论,尚需查看其他发病之人的状况佐证。如果所有发病者的身体中,都有这样的一条虫子,并且在死亡后,发病者的病情会随之稳定,届时方能完全盖棺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