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药不动,臣药里的白芷略减去一些,再填一钱的王不留。”
钟玄接着又问道:“那佐使中的饴糖你怎么看?”
“那一看就是大哥怕嫂子口苦特意加进去的,多些也无妨。”
“非也。”钟玄否定道,在场的所有人除了顾玲雪以外都竖起了耳朵听着。
“你再仔细地看看她右手的关脉,里面隐隐的有一丝内郁。乔老三的那套诊脉的法子很容易在双手同时伸手的时候就忽略了那一丝丝隐匿起来的陷阱。”
“若是身边有久治不愈的病人,不妨放慢步子,一点点细细地筛查,像她的那一丝内郁,你加了那么多的饴糖,倒是不用她吃苦了,浪费了那么好的君药不提,调理起来还给自己添了麻烦。”
闻言,乔青晨重新坐下,顾玲雪也主动将右手伸到了他的面前。
片刻后乔青晨若有所思地起身,乔瑾也跟着坐下重新仔仔细细地摸索起来。
就连一旁的钟长宇都跟着跃跃欲试,等乔瑾看完了之后对着顾玲雪说了句:“小嫂子,也让我看看。”
钟长宇先是用了乔家的办法双管齐下,接着又单独地抓了她的右手,果然在关脉轻按下的一瞬间,在足太阴脾经上,掠过一丝丝的内郁。
接着,钟玄又指教道:“至于你说的减少白芷填一钱王不留,倒是没什么必要。他们新婚,不适合用这个药,万一有孕了,可就糟了。”
说完,他重新坐下,提笔重新写下了一个药方,写好之后越过了乔瑾直接递给了乔青晨,“你先看看,对你的思路有没有什么碰撞和影响。”
乔瑾苦笑着调侃:“看来我可以退休了。”
顾玲雪全程无所适从,只在钟玄说了句有孕的时候红了下脸,其他时候全程都默默地扮演着自己的小白鼠角色。
乔青晨专心地看着手中的药方,任外界的人都已经开始闲聊准备吃饭了,他依旧沉浸在药方的世界中。每一味药的名字和剂量好像有魔力一样在他的脑子里跳来跳去。
其他人都已经朝着餐厅走去,乔青晨却突然叫住了顾玲雪说道:“嫂子,再让我看一下。”
顾玲雪重新回到桌前,任凭乔青晨仔仔细细反反复复地确认了她的脉象,她也不急也不恼,看着眼前的少年觉得又单纯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