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昌河的笑容瞬间褪去,似被寒霜覆盖。
张海鸥接着道:“我改变主意了,不愿出手相助。”
贺昌河面如土色,急问道:“为何如此?”
张海鸥淡然回应:“起初我只想借用你的医馆煎药,本可救他一命。然而你始终对我抱有疑虑,你们主动请我,却在我受质疑时保持沉默,你的不信赖显而易见。”
“如今形势危急,你才想起我,难道我只是你的应急之选?”
贺昌河连忙赔罪:“我……我深感歉意,忽视了你的感受,真心向你道歉。”
陆年瑾冷哼一声,嘲讽道:“无知后生,信口开河,岂不知医术需岁月磨砺,经验积累?他不过二十出头,有何能耐?”
周围医师纷纷附和,认同陆年瑾的观点。
“连陆神医都束手无策,其他人更是无力回天。”
“年轻人总是好高骛远,夸夸其谈,这般年纪的中医,能有多大本事?”
“在陆神医面前炫耀,只会自食其果。”
“……”
陆年瑾在医界威望极高,他的话犹如金科玉律。
众人自然更倾向于信赖陆神医,而非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医师。
这时,蒋海开口了:“陆神医,您的医术在江北首屈一指,诊断无人能及。但您是否听说过‘昆仑山中藏神医,世外高人,深不可测’?”
“这位张海鸥神医就是我从昆仑山请来为我祖父治病的,他的药已让祖父苏醒,所以我坚信张神医,他说能救,便一定能救。”
蒋海话落,众人看张海鸥的目光多了些疑惑,少了些轻蔑。
蒋海出身江北名门蒋家,才情出众,商业奇才,其言辞自然颇具分量。
“昆仑山中藏神医,世外高人,深不可测。”
陆年瑾重提此言,虽有所耳闻,却一直当作传说。他审视着张海鸥,说道:
“这只是个传说罢了。蒋小姐,你为了祖父遍寻天下名医,见过的中医无数,可曾见过如此年轻的神医?别让自己陷入骗局而不自知,你祖父的身体经不起折腾。”
蒋海想到那九份婚约,三次恳求换来的药方,她坚信不疑,回答道:
“是我亲自找来的,我信他。”
陆年瑾冷哼,看向张海鸥,挑衅道:“你说能治,那就让我亲眼见识一番。”
张海鸥依旧平静:“我已经说了,我不想再救治。”
陆年瑾冷笑:“呵,我看你是害怕谎言被揭穿吧?蒋家是江北的大家族,若敢欺骗,你不会有好下场。”
目光落在蒋海身上,修士朗声道:“蒋姑娘,此子明显畏惧,不敢动手,显见不过是欺世盗名之辈。”又转向张海鸥,言辞决绝:“若你能令其起死回生,我自当向你低头赔罪。”
众人皆翘首以待,陆圣手亲口许诺,他们仿佛已预见青年认错求饶的一幕。一病患家属开口道:“年轻人,救不了就向陆圣手道歉,承认错误。他是医道的泰山北斗,道歉并不丢人。”
张海鸥环顾四周,众人似都在等待他的笑话,唯有蒋海坚定地信任他。最后,他的视线停在陆年瑾身上,沉声道:“若我救人成功,你是否愿跪地道歉?”
陆年瑾冷笑一声:“你若有此神通,我不仅道歉,唤你三声祖宗也在所不惜。只是怕你若救不了,蒋家恐怕不会放过你。”
张海鸥不啰嗦,打开银针囊,轻轻一抖,银针排列整齐,取七针,轻轻闭目。
片刻后,他双目睁开,整个人的气场骤变,气质焕然一新。手持银针,动作如疾风流水,精准地刺入病人的穴道。
“鬼门十三针……这……怎么可能……”
突兀的声音响起,众人望去,只见陆年瑾满脸震惊,踉跄后退,险些摔倒,被人扶住。
“陆圣手,你怎么了?”
“陆圣手,你……这是……?”
众人面带困惑,目光在陆圣手与张海鸥之间游移。唯有贺昌河震惊地走近,问道:
“陆圣手,你说什么?鬼门十三针?他施展的,是早已失传的古老针法——鬼门十三针?”
这古老的针法,被传得神乎其神。在场只有陆圣手和贺昌河听过,贺昌河甚至未曾见过记载,只听说过《鬼门十三针》中的手法奇异,超乎常理,难以置信。
陆年瑾汗流浃背,面色苍白如纸,最终瘫坐在地,指着捻针的张海鸥,颤声道:“昆仑山上真有隐世神医,果然非虚;他施展的正是传说中失传已久的鬼门十三针,他,才是真正的世间神医!”
真正的世间神医!此言一出,全场震惊,由陆圣手亲口证实。
众人目光转向张海鸥,先前的轻视已被敬畏和震惊取代。中医们围在一旁,试图看出端倪,然而境界不足,无法参透。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