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是愤怒，荣皇后便越是高兴，简直高兴到想要起来翩翩起舞。

凤九儿确实在瞪着她，用力瞪着这个间接害死自己娘亲的仇人。

可她眼底的怒火，却渐渐淡了下来，慢慢地，人竟然就平静了。

“你真可怜。”忽然，她淡淡道。

荣皇后怀疑自己看错也听错了，这死丫头知道这一切，怎么还能如此平静？

甚至，她说她可怜？笑话，她哪里可怜？她想说的是她自己吗？

凤九儿忽然冷笑了起来：“呵，我确实很想杀了你，不过，你活着也不见得比死了高兴。”

“你说什么？”荣皇后掌心一紧，眼底怒火顿时燃起。

她说谁可怜？她凭什么说她活着不高兴！

她现在不知道有多高兴，看着自己最恨的女人的孩子要被问斩，她为什么还要不高兴？

“南门荣，当年，你很憋屈吧？因为我娘比你美，比你出色，比你厉害，你很憋屈是不是？”

“凤九儿，你找死是不是？”

荣皇后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刷的一声拔出一旁侍卫的长剑，长腿一迈走了过去。

离凤九儿不到十步远的距离，剑尖对准了九儿如花似玉的一张脸。

九儿双手垂下，哪怕是跪着，可看她的眼神也没有丝毫畏惧。

“怎么？被我说穿心事，很痛苦，很心虚，很难受？”

凤九儿还真是不怕死，自己双手被铁链锁住，荣皇后的剑尖就在面前了，她竟然还敢说这种挑衅的话。

这死丫头，是该说她胆量过人，还是说，不知死活？

荣皇后又往前跨了两步，和九儿的距离越来越近。

凤九儿连看都不看她手中那把长剑一眼，脸上依旧是冷冷的笑意，不屑，甚至，瞧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