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风吹来，脸上凉飕飕的，九儿才惊觉，自己一整张脸上，全都是眼泪。

原来，不知不觉中，哭了。

她接过纸巾，将眼泪擦干净，可再看着平静的水面，一颗心却如论如何安静不下来。

和慕牧的相遇相知，好像还是昨天发生的事情，她甚至连慕牧笑起来的时候，那一点点几不可见的眼角纹，都能记得清清楚楚。

可现实是，慕牧在上千年前，就已经不在了。

他，躺在了那个陵中陵里头，早已化作一具……

九儿用力深吸一口气，不想深想，却止不住要去想。

一想，心就很酸很酸。

见不到九皇叔，她还可以安慰自己，九皇叔一定还活着，一定和她一起，穿越到这个年代。

但现在，亲眼看到慕牧的皇陵，她没有办法说服自己，慕牧还活着。

就连骗自己都做不到。

九儿以为陆北城会问什么，事实上，她心里已经够烦恼，现在一个多余的字都不想说。

但她没想到的是，陆北城将整包纸巾给了她，之后就让轮椅停在河边，他自己也安静看着河面。

不说，不问，甚至连一个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九儿忽然有一种松一口气的感觉，躁动的心情，也因为他的安静，慢慢平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