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还在玩牌的、小我一岁的本家徐华,这小子,按辈分还得管我叫叔呢。
他指了指茶几上那几包拆开的、和没拆开的红亮亮的软硬中华,说道:“烟档次都这么高,去年在路兴家时,也不过是38的红好猫啊。”
确实,以前我们村,或者说我们7组里,要说哪家最富裕,那肯定是路兴家了。
所以大家伙说起什么贵一点的东西,都拿他家的标准作对比。
不过说到路兴,我就有些遗憾——妈的,这小子以前在我面前没少装逼,这次换我装逼,本来想在他头前显摆显摆找回场子呢,结果那会儿通知大家时,人说自己这会儿已经在孙凝与家了。
话说回来,其实在这些小伙伴面前,能装个逼也挺好。
毕竟,以前那些个别家境好点的,可都不咋看得起我。
虽然大多数都是无意中显露的语言和肢体动作,但,自小家贫的我,可能这辈子都过不去这个坎儿了。
“卫卫,想啥呢?”这一局,又轮到徐峰和徐卫对垒了。
徐峰又抓到一手好牌,此时看徐卫眼神失焦,只是愣愣地往钱锅里扔着十块二十的,便大声问他。
“卫卫……”
这是梅潇在徐卫耳边提醒他,“该你啦!”
“哦,呵呵,”我理了理思绪,抬头看了一圈,哂然笑着,看着徐峰,说:“嘿,又剩咱俩了?”
这时候,其他人身前的钱沓子,大部分都不怎么高了;而徐峰面前的钱沓子却鼓鼓囊囊地高高堆起,都能有十来公分厚了。
很显然,这帮呆子被老奸巨猾的徐峰赢了不少。
只有极个别打的比徐峰还猥琐,每一把几乎只走一圈必黑,然后就开始看牌——只要不是特别大的牌面,比如清一色、同花顺或者拖拉机,甚至小一点的拖拉机都他妈直接弃牌。
一点娱乐精神都没有。
这时候,我还真想知道此时徐峰神秘笑容背后,那副牌究竟是什么——妈的,你能拿多大的牌,搁这儿贱笑啥呢?
下意识就想透视。
刚有这个想法,就被我强烈的正义感给驱赶走了——嘛呢,大家伙过年乐呵乐呵,这样就没意思了。
当然了,我的黑到现在的牌也是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