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们卷土重来，在黑暗中，尸骸摇晃地站起，嚎叫着伸出双手抓住了他。任凭他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但他们居然没有伤害他，只是不停地哀嚎，哭喊，那声音听上去可怕至极。

他几乎也要被冻死了。

只有墓地才会如此空旷，如此安静，如此的.沉郁。

“如果你不理解这个名词是什么意思的话.你在矿场里应该被会投影的机器教授过如何正确采矿吧？那个机器就是你的教官，而我则是第八军团们的教官。”

他猛地睁开眼睛，满脸茫然地坐了起来。

他们已经死了，而他们伤害不到我

年轻的亚戈·赛维塔里昂对自己低语着这些话，不敢有任何动作。随着时间流逝，一切居然真就如他所愿那般，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为什么？”

“我是第八军团的教官。”

他眼前出现了一幅画面，那是一群在寒风中衣不蔽体的人，四周有深绿色的帐篷。他们被冻得肢体僵硬，即将死去。每个人的眼睛都空洞无比，每个人的眼睛都看着他。

“你见过他们，不是吗？”他轻松自如地抬起手，按在了大门一旁的某处，于是它便立刻徐徐滑开。

在那一瞬间，他没有丝毫预兆地浑身一僵，嘴中的营养棒立刻被咬碎，肌肉立刻绷紧，一股寒意从脚底逆流而上，将他被棉衣保护起来的体温撕得粉碎。

“.什么？”

亚戈·赛维塔里昂满意地笑了——今天的营养棒是甜的，他喜欢甜的东西，在他尝到这种滋味，并且知道它被称作‘甜’以后就喜欢上了。

“你”他激动地仰着头。“你怎么知道？”

那名为卡里尔·洛哈尔斯的巨人走得并不快，甚至可以说是为了他放慢了脚步。赛维塔走在他身后，一路追随，他们走过一条长长的、阴暗的走廊，最终抵达了一扇大门面前。

他比较喜欢找一个僻静的角落，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将食物吃完。他吃着格洛克斯肉排，喝着一种略带甜味，非常清凉的饮料，感到快活极了

然后，那种寒意便卷土重来，仿佛一个古怪且刻薄的玩笑，仿佛有某个人在刻意地折磨他，不让他好过。

“噢，其实没什么关系。”

至少，到目前为止相信。

我在哪？

“亚戈·赛维塔里昂。”一个低沉的声音嘶嘶作响地从他身后响起。“十五岁，昆图斯人，孤儿有趣，你的名字是自己取的吗？”

他见过卫兵们开枪的模样，那些枪可比帮派们的武器要厉害得多。一枪就能很轻易地贯穿金属，而这个人充其量只是长得特别高大而已，他不可能抵抗得住枪的威力。

比如他与生俱来的那种古怪天赋，比如他总是比别人高，比别人壮，比别人快这件事。忘记是很珍贵的，而且，就算只是暂时的忘记，那也是忘记。

而且，他除了跟着他，似乎也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了。

而且这个巨人，他的眼睛是一片漆黑。

外面不是他想的那样，是街道或楼房，而是一片宽广到近乎让他没办法完全观察的空间。黑白灰是这里的主色调，它很空旷，甚至空旷的有点过了头。

但是也并不是我想见他们的。

——

工作持续了一段时间。

而巨人却只是平静地凝视着他，看着他一点点地退后，直至用背抵住房间的角落。

幻象消逝，他流失的体温也在下一个瞬间回来了。亚戈·赛维塔里昂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被一些比他较为年长的工人们围了起来，一个男人伸出手，将他从地面上拉了起来。

“我当然没有那种爱好，但你的确需要一场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