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禁军都见过他，他们是否还具有好奇这种感情？卡里尔没有答案，他希望他们有。

康拉德·科兹板着脸摇了摇头：“非常聪明，但我非常不喜欢这种聪明。你呢，卡里尔？”

他背着手，开始观察大殿的大门。

“他们巴结你了？”

他没有再任由自己的黑发披散，又或者只是将它们简单地束起来。一个严肃的背头在他的身上出现了，虽然为他做发型的人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但还是有几缕乱发从额前垂落了下来。

从走廊走出，他们又来到了一片空地。这里不再精美了，而是带着明显的粗糙气质。石头做的墙壁和金属线缆彼此缠绕，伱中有我，我中有你，非常空旷、幽深且黑暗。

他本以为他会在这里捕捉到一点点的.熟悉。

卡里尔不由得哑然失笑，他目送着康斯坦丁离开了，却仍然能察觉到许多从暗处投来的视线。

“我很满意。”卡里尔微笑起来。“比起让幻想继续蔓延，变成飘荡在我头顶的巨大阴云，还是让它被无情的现实残酷的击碎吧。”

它至少有十五米高，金碧辉煌。琉璃、孔雀石以及一些卡里尔叫不上名字的宝石在门上构成了点缀。和门一起形成了一副恢弘的浮雕画作，一副海纳百川，无所不有的古泰拉景象。

升降梯继续上升，寒冷随之而来，空气却并不稀薄。卡里尔看见了许多被安置在这巨大豁口峭壁上的机器，正是它们制造出了空气。

“你可以直接进去，这扇门的量子警报器已经被提前录入了你的生物数据。另外，康拉德·科兹大概还需十分钟便能抵达。”

卡里尔无言地致以了一个歉意的微笑——禁军元帅本打算带他走另一条路，那条路据说只需几分钟便能抵达目标地点，也就是这处大殿。

我的家已经不存在了。他想。地球已经是个只有最博学的历史学家才会提起的称呼了.

轻叹一口气，他听着响起的脚步声转过了身，看见了康拉德·科兹。

“不，他们只是不停地在我签署文件的间隙对我自我介绍。告诉我他们认识哪位大商人，哪位机械神甫，希望我能考虑和他们合作售卖精金。”

于是，夜刃们通过车辆与快速通道去往了军营，康拉德·科兹则代表着第八军团前往了政务部签署几份文件。他则一路赶赴了皇宫，试图在这里，而非那些拔地而起的巨大巢都中找寻昔日的痕迹。

“我只是一件工具。”禁军元帅冷冷地说，接下来，他就不再说话了。

“主上正在里面等待你，还有他的造物之一罗格·多恩。”康斯坦丁恢复了他的面无表情，开始继续叙述。

几分钟后，他自己主动闭上了眼睛，结束了这场跨越银河的归家之旅。

他本以为他会看见一个黑洞，里面有无数机械与正在上升或下降的人。但他只看见萦绕的云雾，卡里尔默然无语。

“不必。”禁军元帅平静地说。“我先离开了，他应当不会多么喜欢看见我和你站在一起的模样。”

但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