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只对自己的工作尽职尽责。”掌印者如是说道。“像罗伯特·基里曼或福格瑞姆这样的基因原体，他们能意识到自己拥有一张毫无人性的面孔。他们可能将它视作一种解决问题的手段，也可能将它深深地弃绝。”

“甚至有可能更糟糕。”马卡多再次笑了起来，考虑到他平日的模样，这样的微笑次数简直令人摸不着头脑。

马卡多不是个喜欢危言耸听的人，至少他对佩图拉博的评价就完全正确，甚至显得有点温和。有这样一个前车之鉴，卡里尔认为，他必须认真对待马卡多的话，就算这些话听上去充满了嘲笑。

“说真的，马卡多”卡里尔慢慢地说。“我开始怀疑你是不是对任何一个基因原体都看不上眼了，你对他们简直只有要求，没有赞美。听上去和我们伟大的帝皇一模一样。”

“的确有些.”卡里尔说。“你似乎并不吝啬于夸奖他，却又为何会用那种语气形容他对自己军团的改造？”

低下头，他开始继续翻阅文件。

康拉德·科兹睁开眼睛，不打算再继续看下去了。他不知道这场大远征会将人类引向何方，但是，他相信事在人为。

掌印者严肃且谨慎地摇了摇头，将权杖提起，点了点地面。一点光亮涌现，在他手中形成了一个特殊的印记，他将它递给了卡里尔。

卡里尔不禁感到了一点疑惑，他虽然理解掌印者对原体们那复杂的观感和态度，但是，像对莱昂·艾尔庄森这样的评价可还真不多。

现代化改造——这是马卡多所使用的描述词，但他所使用的语气却并不正常。

午夜之主眯起双眼，开始用手指敲击桌面。

——

“你们的这场调查会受到多方阻力，它必定不会顺利进行。但我说的多方，并不是指那些错综复杂层层叠叠的复杂部门，而是指莱昂·艾尔庄森的军团。”

“我向帝皇和所有心怀公义之人起誓，我会保存所有资料，直到时机成熟。如若我在之后的战争中死去，那么，我的后代会替我保存它们。我的家族将把诸位的调查成果视作我的遗骸保存，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一定会到来的。”

他拿起那张纸，眉头紧皱。房间内一时之间安静地出奇，只剩下了原体平静的呼吸声。

“暗黑天使方面已经发来了三次警告，我确信他们不会再发来第四次。作为诸位的上司，我命令你们从现在开始放下任何对罗德瑞格上尉死亡的调查，并将相关资料全都封存上交给我，不允许留存任何副本，违者以叛国罪论处。”

“我们伟大的帝皇宁愿将一批又一批足以毁灭世界许多次的力量交付于这种孩童之手，也不愿意让他们好好磨砺成人后再行此事。”

“太阳系内腐败情况尚且不显，但伱我都知道那些远在其他地方的军官和总督们都在做些什么事。掌印者不可能忽略此事，他必定会携帝皇之命扫除这些人。那时，罗德瑞格上尉的死亡真相大抵也就能随着这些人的死去一同重见天日了。”

而问题就在这里，马卡多不喜欢嘲笑他人，而他本人的智慧也绝非常人能够企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