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莱茨恼怒地转头离去了,他不明白他的连长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会在新血们进行选拔的日子表现得如此颓丧。
被点到名字的一连长严肃到像是正在战阵前方领受命令那样回应了他的原体:“是,我在,原体。”
夜之主轻轻地点了点头,仍然保持着严肃。
卡里尔不仅意识不到,甚至兴致颇高地讲了十几个才罢手。坦白来说,范克里夫宁愿听西亚尼哈哈大笑两个小时,都不愿意再想起那些笑话的半个字了。
“呃,谢谢?”费尔晕头转向地说,在他身边,范克里夫绝望地仰起了头。
“是吗?那你刚才为什么吼的最大声?”
“你觉得呢?”科兹反问道,熟练地用问题回答了问题。“你觉得我在这儿多久了,亚罗德?”
“.因为他用的裹尸布是死人用过的!”卡里尔微笑着举起手指。“怎么样?”
连长们面面相觑,无人应答——但是,其实已经有人缓慢地举起了双手,不由自主地开始应和原体的话语了。虽然他很快就被阻止了,但科兹并未忽略他。
与此同时,他也进入了冥想之中。冥想是许多阿斯塔特们都高度重视的东西,它能够使人保持专注力。范克里夫机械地拆分零件,擦拭表面,上油,组合零件.
他甚至不用看就能完成这件事。但是,他做的越多,他的思绪就越平静。他不可避免地再次回想起了密室中所发生的事。
——
“我今年五岁。”康拉德·科兹微笑着说。他满意地看着连长们目瞪口呆的表情,笑容未曾有半分变化。“怎么?有问题吗?”
“所以你们私底下打赌,开盘,甚至还有人两头下注,都只是因为好玩咯?”康拉德·科兹轻飘飘地问。
“大差不差。”卡里尔说。“诸位的反潜行日常考核又失败了一次,但这次情有可原,毕竟你们从头到尾根本就没什么多余的注意力可以分配到这件事上好了,我有几个笑话,你们想听一听吗?”
费尔·扎洛斯特面如死灰般地闭上了嘴,连长们危险地瞥了他几眼。
“啊,这不是我的四连长卡尔·德拉索克吗?”夜之主高兴地朝他挥挥手。“你要为我鼓掌吗?”
连长们望着他,表情从震惊一点点地变成了波澜不惊,费尔·扎洛斯特甚至在一阵尴尬的沉默后突然笑了起来。
“.我不知道。”
“没人反驳吗?好吧.范克里夫。”
“呃——”五连长像是被人往下巴上揍了一拳似的,勉强地点了点头。“——遵命,原体。”
除此之外,便唯死而已。拉克尔在心中低语道。
话音落下,科兹瞬间变了副脸色。微笑消失了,只剩下纯粹的严肃。他皱着眉,右手的手指轻轻地点了点左手胳膊。
“猜一猜嘛。”科兹笑着说。“这没什么,总比你们私底下不停地猜我的年龄来的要好。”
“你们平常是用什么东西来下注的?”
“不,不是您想的那样,原体。”费尔赶忙开口。“年龄对基因原体来说只是虚妄的假象,它代表不了什么。您已经证明了自己很多次了。”
当着连长们的面,他微笑着打开了密室的门,走了出去。室内一时之间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之中。
“嗯?”
他轻咳一声,沉默了几秒。八位连长在这几秒钟内思绪各异,唯有范克里夫真的意识到了一件事——他们教官所准备的笑话,多半不会多好笑。
“哈哈,您刚刚也在啊?但现在是泰拉时早上九点”费尔干巴巴地问。
“他们不会的,原体。”拉克尔·扎罗雷克轻声说道。“早在立下誓言的那一刻,他们就已经度过了最难的关卡了。”
“说实话,我本来还以为你们的赌约是有关其他事的.”科兹叹了口气,抱着手摇了摇头。“但我没想到你们居然会对我的年龄如此关心,它对你们来说真的很重要吗?”
“它很重要。”达尔·瓦诺拉鲁斯满面阴暗地说。
“老实说,原体,它其实不是很重要。”二连长达尔·瓦诺拉鲁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有点?”
“那你们在干嘛?”科兹挑起眉。“我刚才可是一字不漏的听完了全过程,难道你要说我的听力出问题了吗?顺带一提,费尔,你怒斥一连长是墙头草时的模样还挺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