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神皇的信徒,身为一名虔诚的苦修者,我必须向您报告此事,卡里尔·洛哈尔斯。”
安格尔·泰从善如流地去掉了敬称,并一点点地吐露了他要说的话,保持着不紧不慢的语速。
“我明白了。”卡里尔微微颔首。“我大概明白你们遭受了什么了安格尔·泰,你说,洛珈·奥瑞利安的变化是从完美之城被毁灭后开始产生的?”
在安格尔·泰话音落下的那一刻,有那么一瞬间,巴图萨很确定自己从老牧师的脸上看见了一抹毫不掩饰的杀意。然而,就在短短半秒钟后,它竟然消失了。
他再也感受不到任何阳光。
他咬紧牙关,用一种扭曲的表情说出了接下来的话。
诵经声戛然而止,赫摩特·拉克鲁斯将他的视线一点点地移动了过来。他看着安格尔·泰,而巴图萨·纳瑞克则盯着他,手上没有武器,所以他握紧了拳头。
卡里尔再次点点头。
<div class="contentadv"> “听上去他只是在单纯地作为一名祭司行事,难道他从前没这么做过吗?洛珈·奥瑞利安对于信仰的虔诚与狂热在整个帝国内都不是个秘密,安格尔·泰。你描述你原体的方式带着贬义,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怀言者的脸涨红了,他当然明白卡里尔·洛哈尔斯在玩什么把戏,但他没办法不对此感到愤怒——在这件事面前,他的心甚至没有提供愤怒与否的选项。
这倒不是因为他想掌握对话的主动权,只是单纯地因为他暂时说不快罢了,他的语言能力还没完全从那阵寒意中解放。说着,他抬起了头,仔细地观察起了聆听之人的反应。
这是一股令人忍不住想要信任的热情,而这正是过去洛珈·奥瑞利安身上最为显著的标志之一。洛珈是个演讲者,天生的演讲者,高明,且极端善于此道。
他没有给怀言者喘息的时间。残忍,真实,冷酷——但他的眼神中却带着怜悯。
“赫摩特!”安格尔·泰恼怒地转过头来凝视他,愤怒于他提前将一部分他们调查出的真相透露了出来。
他低下头,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还握着对方的手。他尴尬地抽回手臂,低着头,尽管仍然有些犹疑,却还是坚定地选择了开始谈话。
可谁又没有呢?头盔内,巴图萨自嘲地想。
安格尔·泰似哭非笑地继续讲述。
老牧师慢吞吞地说。他放慢了语速,加重了语气,好让自己的话听上去更具说服力:“没有人能让洛珈·奥瑞利安对神皇的信仰破碎,没有人可以,除非有人搞鬼。”
“如果你亲眼见到他你就会明白我在说什么。”安格尔·泰语速极快地反驳起来,声音却微小至极,那猩红色的盔甲寂静无光,其上不见任何经文,就连肩甲上也是空空荡荡。
巴图萨·纳瑞克缓慢地闭上了眼睛,他不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安格尔·泰双拳紧握地看着赫摩特,完全不明白他到底为何要在谈话一开始就将底牌全数交出。
“那我们就再去一趟完美之城。”卡里尔平静地说。“你们所提出的指控太过骇人.”
“异端信仰在曾经神圣的忠诚之律号上大行其道,可憎的异教徒们栖身于泥偶投下的阴影之中,大声歌唱亵渎之神的名字。这不是我乐于见到的,普天之下只能有一位神明,而这位神明如若不是神皇,那它便只能是伪神”
“洛珈.变了。”安格尔·泰深吸一口气,方才吐出这个单词。
“够了,赫摩特,我对科尔奇斯发誓,如果你敢——”
巴图萨厌烦地抬起双手,戴上了头盔,想以此隔绝一点声响。他已经快受不了赫摩特了。
“是的。”怀言者赶忙回答。“只有这一个节点重要到能使他的变化如此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