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摇头,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你和你的兄弟们都准备好了吗?”
赫洛克军士拔出枪。
——
004.M31,考斯轨道,马库拉格之耀。
“今天替我忙碌的是哪位操纵员?”带着微笑,基里曼问。
基里曼知道,因为盖奇用近乎尖叫般的声音告诉他武器阵列无法运作,但他不愿说,可他必须看。
“恐怕我不得不在意。”
两分钟后,全息投影系统被启动了。光芒开始在基利曼身边逐渐绽放,伴随着扭曲的光线,洛珈·奥瑞利安的脸出现在他面前。没有身躯,只是一张脸,这是可选的沟通模式之一。
终生。
——
004.M31,考斯,武器阵列操控中心。
十七分钟后,盖奇乘坐着一辆运兵车从考斯的平原经过,天空依旧湛蓝,看上去没有任何问题。
有些已经完成维护,有些还没有,还停泊在星港的船坞中。穿梭机与小型舰船永无休止地在它们之间来来回回,运送物资、情报、人员或其他一切人们所需要的东西。
“把主引擎的功率开到最大。”范克里夫按着剑告诉他。“我要把三个小时五一十分钟缩减到三个小时以内,夜之魂号能做到吗?”
一个阴沉的男声回答了他:“是的,一连长?”
十二分钟后,安格尔·泰赶到了顶层舰桥。
它们在他的皮肤上发着光,并顺着原体的表情变化而扭动。
伺服师乌尔克哈赫斯特开始今天的第一万八千二百四十四次检查,他的动作很迅速,也很精准。
所以,他才会在一分钟又三十一秒后对他的第一战团长马里乌斯·盖奇说那句话。
怀揣着某种尚未完全形成的决心,盖奇带着原体的命令离开了他的办公室。他知道,在这之后,罗伯特·基里曼还会发布更多命令。
洛珈看了他一会才继续接话。
“盖奇。”他低头,用领口内置的通讯器呼唤起了自己的第一战团长。“通知全体待命连队,开始清除计划。我要在半小时内看见所有属于第十七军团的辅助军被处死。”
努米纳斯第六十一连的军士赫洛克将他的手放在了腰间,磨蹭着拿出了一只香烟。他把这根皱巴巴的小玩意放在了他粗糙的食指与中指之间,然后让另一个列兵为他点燃了它。
对付那些东西,你需要某种更加坚决的事。不过这不要紧,他有的是时间和机会来悔恨此事。
而且,实际上,他甚至不确定全息投影通话系统对面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他的兄弟。
“原体?”盖奇略显震惊地看着他
罗伯特·基里曼知道此事,很久以后才知道。
但这必须经过乌尔克哈赫斯特,以及考斯全体高阶技师与伺服师的检查,和来自罗伯特·基里曼或某位战团长的第一命令。
马库拉格之耀停泊在星港不远处,以及其他十八艘全副武装的战列舰。在它们中间,还有数不清的运兵船和二十五艘巡洋舰及十五艘机械教舰船。
“你是指那些,辅助军?”他慢慢地说。“啊,他们是这样的,你不必在意。”
“盖奇。”他呼唤。“准备杀戮。”
——
004.M31,考斯,夜之魂号。
范克里夫伸出手,指了指那道闪光:“你看见了?”
他笑着关掉通讯。
在他们职业生涯的前几年中,这些人就会习惯听见各种各样的奇怪声响,以怪异程度来排行,这阵歌声在其中甚至排不上号。但它出现的次数太多了,在两个小时以内,它被观测到了八次。
“我暂时持保留意见。”盖奇说,并把他的原体带到了一个最新款的全息投影仪器面前。
与此同时,在通讯中心的沉思者阵列之间,通讯员梅瑞狄斯·法瑞尔观测到了一个异常的通讯信号扰动。她将此事上报给了安全主管索罗克·巴伦。
“他的战团长安托力也已经见过他了?”
“不,我只是想安慰你一下而已。”范克里夫罕见地轻笑一下。“但你似乎不需要,好吧。”
八次歌声,八次扰动,于是地面通讯中心将此事警告给了各项部门,希望能查到原因。
他妈的,唱歌?我们马上就要登舰集结去打兽人了,你们这群从运兵船上下来的野蛮人还在唱歌?马库拉格在上啊,如果有可能,这些王八蛋还是待在他们的运兵船上别下来了。
最后,他检查了九百六十二个轨道平台,它们在星港附近,它们是另一种层面的武器如有必要,这些武器会在一瞬之间统统开火。
可他必须一试。
他仔细地透过影像观察着洛珈的脸,这时他发现,比起上次尼凯亚会议时的惊鸿一瞥,洛珈的皮肤已经被刺青全都包裹。杂乱无序,不再像是从前那样一句话一句话井然有序地排列好。
他会看见考斯武器阵列的S-0-999-2号宏炮在当天下午一点二十四分三十一秒时产生了这个废码。
“只是一阵杂音。”这个男人靠在通讯员梅瑞狄斯·法瑞尔的工作台上微笑着说。“没什么可在意的,虽然它听上去的确有点像歌声。”
“往好处想,我们暂时还没确定到底是怎么回事。说不定不是怀言者正在攻击极限战士,而是极限战士正在攻击怀言者呢?”
“开火吧,如果你能的话。”洛珈轻柔地告诉他。“只是有所准备还不够,兄弟。你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吗?”
远远不够尊重。
这可能是线索或预兆,但第十三军团没有抓住它——他们没有抓住它,是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应该抓住怎样的迹象。
“我就是洛珈。”那个人说。“至于你好吧,兄弟。我坦白地说,一位尊神对你的逃脱非常不满,不过这不要紧。嘿,既然我们要开战了,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他抽着烟,和他的下属站在树冠的阴影之下斜瞟两百米外的另一侧营地。有一群衣衫褴褛的人正在那儿稀稀疏疏地站立,他们是跟随怀言者先头部队抵达考斯的‘辅助军’。
首先,要假设有个人能够追根溯源,然后他就就会看见真相。
“我都告诉伱现在是上班时间了——”通讯员扫他一眼,但还是笑着同意了。“——好吧,丈夫。”
后者用五分钟检查了这个信号,并得出结论。
脚步轻柔,不像是他这样的大个子能发出来的声音。执政官制服袖口处的金色袖扣闪闪发光,考斯的太阳透过窗户为他们送来了温暖的阳光。
他走了一百八十米,在野蛮人们的歌声中,他闻到血腥味。他转过头,看见一顶陆军集结处提供的蓝色帐篷内躺着七具尸体。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