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您——”尤顿克制住自己叹息的冲动。“——已经有所变化了,不是吗?”
“哈。”
“大人?”
“干什么?”佩图拉博粗暴地问。
“您刚刚是在笑吗?”
“是的。”原体漠然地颔首。“冷笑、嘲笑、讽笑——我的确是在笑,但这个笑容里可没什么好意,别误解我,尤顿。你不会理解这种改变背后所付出的代价的。”
“通常来说,人们说‘别误解我’这句话的时候,都是为了让自己不要被当成坏人,您却是不想被当成好人,真稀奇。”尤顿咕哝起来。“多么强大的一个心智.”
“你说什么?”佩图拉博厉声问道。
“没什么,大人,您听力不错。”
“我警告你,那是最后一次你——”
“——我什么?”尤顿挑衅地看着他,扬了扬下巴。“我什么也没说,您自己心里清楚。”
佩图拉博瞪着她,在这种充满压迫力的凝视超过了三秒后,他却忽然又移开了视线。
“马库拉格的轨道防御系统有多少名伺服技师?地面武器发射平台呢?”他问,姿态已经变得专注,就连声音也沉静了下来。
尤顿则早有预料似的回答了他的问题,同样进入状态得很快。她如数家珍地做了回答,甚至还给出了补充,无愧于内务管家之名。
她吐出一个又一个数字,不带丝毫停顿,显然早已对这些事烂熟于心。待她说完,佩图拉博方才开口,显得无比耐心,和他刚才完全是判若两人
“恐怖的防御力量。”钢铁之主评价道。“我不认为有任何人可以在正面强攻中拿下马库拉格.但你们忽略了一件事。”
他眯起眼睛。
“如果罗格·多恩在这里——”他语气冷冽地说。“——就连他也会同意我的说法,最坚固的堡垒往往是从内部攻破的,内务管家,你能明白吗?”
尤顿严肃地点了点头,她怎么会不明白?有些事完全可从前人的故事与谚语中获取答案,这正是历史的意义。
“而怀言者们恰巧非常擅长这种东西,或者说,那驱使着他们来到这里的邪恶力量非常擅长这种事。你自以为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以迎接战争的到来,但他们不会用你所熟悉的方式来进行这场战争。”
“那么,以您之见”尤顿探询地看着他,想得到后续回答。哪知钢铁之主竟然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是对她摇了摇头。
“把这种事交给专业的人,尤顿女士。”他说。“叫你们的英杰来,还有全体高阶军官——我的意思是全体,极限战士、钢铁勇士、火蜥蜴、死亡守卫。我要每一个肩负有指挥权的军官都到场,这件事容不得半点马虎,你有合适的场地来进行这件事吗?”
“当然,大人。”内务管家迅速地回答,并扬起了手杖,摇摇一指。“宫廷中就有一个符合您要求的房间。”
“另外。”
“什么,大人?”
“马库拉格本地是否有这样一种花?淡紫色,长五厘米,宽三厘米左右,花瓣呈现出紫色。”
尤顿一下子愣住了,她不明白佩图拉博为何会问这种问题。不过,这并不妨碍她做出回答。
“我想.是有的,大人。”
“很好,请你送一朵过来给我,一朵就够。”
钢铁之主轻轻颔首,迈步走过了她,步入了幽深的黑暗之中。战甲斑驳,闪着银光。而他本人的声音则在黑暗中飘来,仿佛夜风中的絮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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