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就是。”阿德比曼微笑着回答,那笑容里充满了耐人寻味。“换句话说,您其实也挺幸运的”
佩图拉博收敛起情绪,不咸不淡地看他一眼,冷声说道:“进入正题吧,副官。我兄弟的情况到底如何?”
“没什么大碍。”阿德比曼说。“伏尔甘大人只是死去了而已,对他这样的存在来说,一次死亡就像是小憩。不过呢,我个人认为,他可能需要一场驱魔仪式。”
“.什么仪式?”
“驱魔仪式,大人。”带着那模棱两可的微笑,阿德比曼耸了耸肩。
他开始得寸进尺了,至少在交流方面是这样。佩图拉博能察觉到他态度上的变化,却暂时没空去理,只是继续追问,双眉紧皱。
“驱魔?在这里?怎么做?你需要什么?”
“最好是在我们的船上,夜之魂号上有我们所需要的一切东西。至于其他事,您就不必担心了。”
副官收拢笑意,朝他点点头,轻声开口:“在这方面,我们是专业的。”
钢铁之主沉默片刻,挥手同意了此事,却没立刻走出这扇门。阿德比曼也同样如此,副官仰起头,靠在指挥室冰冷的墙壁上,冷眼打量着舷窗外的亚空间风暴。
在罗伯特·基里曼折返以前,他们不会离开这里。
——
“我尊敬的——”
塔拉莎·尤顿微微鞠躬,行了一礼。
“——大人,很抱歉,我和马里乌斯战团长之间的争吵似乎打扰到了您和佩图拉博大人的交谈?”
基里曼沉默片刻,最终还是没有立即回答这句问候。哪怕用他超人的头脑来计算,他也不知道现在应该说些什么。
马里乌斯·盖奇则看他们两眼,什么也没说便匆匆离开了这条走廊。
一时之间,这里便只余寂静。主舰桥那头还在传来不间断的喧闹,但也显得微小。罗伯特·基里曼低着头,努力地尝试着不去看尤顿。
数秒后,他听见一个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你的头发,天呐。”尤顿沙哑地开口,然后就此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只是不断地呼吸。
基里曼抬起头,看见那纤瘦苍老的妇人正努力地踮着脚尖,举着手杖,试图摸到他的白发。
他喉头滚动几下,沉默地半跪在地,又低下头,小心翼翼地用右手牵起了尤顿的左手,按在了自己的头顶。
<div class="contentadv"> “它们摸上去感觉如何,女士?”基里曼问。
他在说话的同时也努力地做着尝试,想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要太过低沉。
“我希望它们不要太有损我的形象,我没太多时间打理我自己.你不会为此唠叨我吧?”
尤顿没有回答,她的抚摸也轻微地像是一阵微风。基里曼想知道她的反应,但他现在不敢抬头去看后者的脸,只能更加仔细地聆听起尤顿的呼吸。
老妇人的呼吸急促,却并不连续。又过一会,她总算开了口。
“.大概不会,大人。”她说。“您头发的颜色使我想起先王。”
基里曼怔住了。
“区别只在于,康诺王的头发是因年龄而白。他老了,所以他的头发就白了,就像我一样。您呢?有人甚至把您当做一个刀枪不入的神祇去崇拜。”
“五百世界里这样的人可不在少数,他们觉得您能做到任何事。好吧,让他们来看看现在的罗伯特·基里曼吧,他不仅白了头,还显得瘦了许多。”
老妇人放下她的手杖,用双手揉了揉基里曼的脸颊。
“.你的脸都瘦了,你有多少天没有好好吃过饭了,罗伯特?还有你的眼睛.”
基里曼赶紧闭上眼睛,心中懊悔自己怎么忘记了这件事,却为时已晚。
他的举动让尤顿微微一笑,笑声毫不掩饰地响起。
“现在可没用了,大人。我或许老了,但还没瞎呢。”
“这是——”基里曼闭着眼,赶紧解释。“——一种机械化改造,我请一位技术神甫帮我做的。”
“是吗?是哪位技术神甫能替一位原体做这种改造手术啊?”
“我不能透露他的名字,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