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狮仍然不答,只是在心中吐出一个名字。
帝皇。
但这怎么可能?莱昂·艾尔庄森为自己的回答而感到震惊,但随之而来,浮出水面的记忆却证明了他的想法。
当时的感觉再一次占据了他的内心,雄狮痛苦地意识到,站在那个东西面前,他就连挥剑都需要来自意志力的支持。
如果没有足够的决心,他甚至无法对那东西举起武器——是恐惧吗?第一军之主扪心自问,然后立即加以否认。
不,绝对不是恐惧。可如果不是恐惧,又是什么东西让他本能地想要逃避和它的战斗?就像拒绝对帝皇举剑那样?
他的思考逐渐开始飘向一片不可预知的深渊,而卢瑟打断了他。非常及时,恰到好处,总是如此。
“我们该拿鲁斯大人怎么办?”老骑士喃喃自语起来。“他理应得到安葬,但我们应当先将他交给狼群才对.”
雄狮低头看向他,一时之间无法确定卢瑟的开口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没能从那张苍老的脸上看见任何可以使他得知真相的证据,因为卢瑟根本没有表情。
他只是跪在黎曼·鲁斯身边,单手按在腰间剑柄之上。他的斗篷和盔甲上还残留着没来得及清晰的血迹,几个弹孔在右肩甲上难看地残留,模糊了莱昂亲手绘涂上去的一个印记。
雄狮眯起眼睛,表露出了一种罕见的不快。
“我们得先找到他的狼群。”莱昂说。“随他登舰的野狼里至少还有一部分活着,这些野性难驯的芬里斯人拥有一种可怕的生命力,我不信他们会全都死去——而且,鲁斯死了。”
“什么意思?”
雄狮终于显露出了一点明显的悲伤,他缓缓地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了右手手甲,将它挂在了腰间。
“阿斯塔特和他们各自的基因原体之间有某种联系,卢瑟.而黎曼·鲁斯死了,所以这种联系会开始颤抖,会发出警告。”
莱昂·艾尔庄森低沉地说,他的声音与话语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卢瑟抬头,看向他养子的眼睛,他忽地产生了一种滑稽的描述——他觉得,雄狮正在唱歌。
一种他自己没有意识到的浩瀚悲歌,一曲不涉及任何哀悼、怀念、悲伤或愤怒的歌谣,就像是一只野兽在月夜下的嚎叫。
没人会知道它只是在哀悼族群中一员的离去。
“那种联系比血脉的联系更加紧密,是来自基因深处的一种呼唤。所以,如果鲁斯出了事,狼群们一定会知道,甚至会早于我们知道。在这种情况下.”
莱昂·艾尔庄森再次弯下腰,伸手抽出了黎曼·鲁斯手中的酒神之矛。
他把它提在手里,用矛面贴了贴额头。鲁斯那仿佛不会干涸的鲜血染红了他的脸,从眉毛往下,开始缓缓滴落,一直将整张脸一分为二。
“.要找到他们绝非难事。”
一个小时二十二分钟后,他被证明是正确的,但这不算是个好消息,因为第一军团的战士们还发现了怀言者的踪迹。
在泰拉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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