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爷?”
杨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用剑向前一递,在他颈部轻蹭出来了一道血口,潘世阆的血液自剑锋中流下,身边所有卫军都吓得心脏都跳出来了,杨毅若是再用力几分,颈部要害割裂,潘世阆很有可能会死在这里。
“放人!”
潘世阆感受到了死亡带来的恐惧,饶是孤傲如他,也不敢再硬撑下去,这一声便是向韩桥喊的。
“等一下,伯爷!好人做到底,还请给离开的百姓发上3日军粮吧,要不然他们可能走不到莫高府城就都要饿死在路边了。”
潘世阆瞳孔一缩,用一种极为恶劣的眼神看向杨毅,这数十万的百姓,若是真的如杨毅所说各发3日军粮,那么他带来的粮草怕是要分个干净。
杨毅也无所畏惧,甚至连多说一句话的想法也没有,直接剑锋一挑,就在潘世阆的左肩挑了一个血窟窿出来,痛得潘世阆冷汗直冒,偏偏不敢挪动半分。
“还不赶快按照他的吩咐去办!”
潘世阆连忙向着韩桥大喊,他虽然武学修为很高,但还真的很少经历生死之境,这一次,怕是他这位伯爷最接近死亡的一次了。
韩桥连忙下去安排人手,打开北营的营门,放任所有奴工离去的同时,还发了一份军粮。
杨毅也不着急,拉着潘世阆就在营门处看着,似乎非要看着所有百姓离开。
这些被扣押下来做奴工的北岸百姓,无不是感恩戴德,临行之时纷纷向杨毅跪下磕头感恩,这才转身离去。
“杨毅,你可知道,你这是犯了大罪!足够杀你10个人头。”
“是么?那你可以让你的手下现在过来杀杨某的头。”
“……杨毅,你我都受伤不轻,既然本帅应了你的事,自然会办到,不如我们先去养伤,否则,站在这里看着,岂不是要数个时辰?到时候伤势反而要加重。”
“伯爷,比起你的信誉,杨某更相信手中的剑,至于伤势加重……杨某连丹田气海都不要了,也要做这番事情,伯爷觉得杨某会在乎?”
几句话下来,潘世阆气得鼻子都歪了,杨毅真的是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只能被他用剑胁迫着站在营门,看着一队队的奴工磕头离去,大半个时辰过去,天色幽暗,排队领军粮准备离开的奴工依旧是如同长龙一般。
“杨毅,本帅跟你有仇吗?为何如此针对本帅?”
潘世阆似乎一直想不通,他明明跟杨毅只是第一次见面,虽说政见理念上有些不合,但也不至于冒着杀头的风险来对抗。
“无仇无怨。”
经过这么段时间的贴身站立,杨毅确实从潘世阆身上闻到了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尸臭味,难怪潘世阆十分忌讳与人站得太近。
“那是因为本帅的行事触犯到你了?你杨毅生杀数十万戎狄,看着也不像是大慈大悲之人。”
“倒也不是……伯爷,如果真的想知道理由,杨某只能说,这是家国之争,伯爷为得是小家,而杨某为得是大国,这就像一把双刃剑,在掌握了足够的权利之时,既可以双赢,又可以互相伤害。”
“潘相所作所为,已经伤及王朝根本,钟粟之事,便可见一斑,钟粟到底是怎么反的,外面这些不知内情之人稀里糊涂的,伯爷还能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