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忒……就这点,还不够我砸的。”李玄霸提着两锤在王旗周围巡视,不时瞥向周围,“怎么就不多杀几个进来!”
能起兵清君侧,一战定燕京,第二年直接杀向中原,攻破鹿阳,杀进魏宫,能打出这样战绩的人,不管做什么事,都不得不让其他人都要揣摩一番是否有深意在里面。
——封狼居胥!
白马义从、控弦狼骑在这一刻凶狠奔突,杀气四溢无人敢拦,迎上来的魁当奴部落瞬间被对方犹如铁拳的合抱冲势,撞的阵型散乱,有的直接被撞翻,被马蹄踏成肉泥。
双方步卒、骑兵加起来超过三万人,二十里的阵线全是人的厮杀,骑兵的冲阵,游骑的徘徊。
见麾下的部落勇将们都不再说话,他才抬手挥了挥手,让帐内的众人回去准备。
帐中这些大都统、都尉都是他部落,或其他部落有名的勇士,跟随他和他们的父辈吞并过许多部落,有着足够的作战经验。
死去的人,在这冲锋的两千骑里并不显眼,接下来迎上的是密密麻麻的枪阵,扑上来的西戎骑兵,直接被枪锋刺破了坚硬的皮袄,马匹被长矛贯入,悲鸣长嘶人立而起,上方的西戎轻骑连人带马撞进密集的长矛,数支矛头钻进血肉、从背后穿出,将后背的皮袄都刺的稀烂。
这样的战术包抄,确实并不少见,然而,他话语中的燕国骑兵,此时正在距离他王旗正后方的三十多里。
左右的方向,都有一两营幽燕军在间隔四五里的距离驻足扎下,由南向北连成一条战线。
镇守此处的是两个部落的大都统野沙厉、魁当奴,两者同为大都统,但实力并不一样,前者拥万骑,后者八千骑。
这一路过来,不断追击袭扰的西戎骑兵的箭筒,基本没有多少箭矢了,名叫拜勒的大都统,亲自来到前线,下令让没羽箭的骑兵扑向燕军阵列。
斜驭可汗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老人笑着从马背下来,在地上活动了一下双腿:“这样的伎俩,我已经用了很多次了!”
而在那边,阿奴虎的两千生奴兵、秦琼的三千唐军以及李典分出的五千郡兵均在这里待命。
“先击溃眼前这群骑兵。”贾诩平淡的话语中有着阴恻恻的气息。
<div class="contentadv"> 话语说到这里,距离五营幽燕兵马出去已经过去两个多时辰,前方渐渐有了马蹄、人的嘶喊声,朝着这边蔓延过来,似乎到达了指定的位置,后移的这营幽燕军阵陡然发起反击,弓手不断挽弓朝黑暗里展开平射。
长达二十里的阵线,弃了弓箭,持长矛、弯刀扑来的西戎轻骑,迎上的是无数铁矛贯穿在血肉,战马发出嘶鸣,上方西戎人的惨叫,有的西戎骑兵不要命的撞进枪林,沉重的马躯、人的尸体将枪林砸的东倒西歪,还有的冲锋的途中被幽燕军的弓手射翻落马,随即被自己后面的族人纵马踩踏在身上过去。
斜驭很满意他们的状态,打仗虽然不能盲目,但上战场的气势还要充足的:“但是你们还是要小心,那日冲出关隘的燕国将领,他的马术精湛,箭术也是极为少见。”
隐隐约约,奔行的马蹄声之中,推进的一道道身影开始分离。
距离延塘关还有八十多里的一座草丘下方的原野上,两千西戎骑兵首先遭遇了一营两千的幽燕兵马,盾牌高举,箭矢飞过夜空,落入阵地钉在盾牌,或地面。
有那么一瞬间,两边叱咤天下和草原的雄主都是他棋盘上的棋子。
“两万人硬生生将我部落中的勇士钉在那里,那位燕国夏王的军队,果然不是简单,听说像这样的军队,还有四支,要是他扩充满编,我或许不敢轻易与他对阵。”
草原向来以部落实力说话,两人自然以野沙厉为首,他让魁当奴立即率麾下八千骑兵将这两支敌骑拦下。
正中的那两千人幽燕阵列,二十多名幽燕骑兵雨点般撞入前方阵列,前排都在刹那间向内凹了凹。
“西戎蛮夷,杀北地百姓,汝等家中父母亲人,焉能再忍!”
帐中各部落都统、都尉丢下酒碗、切肉的小刀,撑着膝盖一个个跟着起身,握拳压在胸口。
抵达战场右翼十五里不到半个时辰,原野之上,脚下的地面开始震抖。
将校在队列跟着嘶喊,麾下部曲抢攻而上,捡起地上的盾牌重新将缺口堵上,越来越多的西戎骑兵撞上来——
夜色如流水。
——无双飞将!
并行的一侧,白马白袍纵马狂奔,赵云一手青釭,一手龙胆枪,咬牙嘶吼:“杀!”
这支三千人兵马,人数上并不占优势,成军时日短,阵型配合上并不协调、迅速。
“竟然选这个时候出来,你们觉得有问题?”斜驭可汗放下银碗,看向帐中诸人。
坠马、砸开阵线,未死的西戎兵从地上爬起,抓着刀冲向缺口,随后又被幽燕士卒持盾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