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王登基在即,各方戒严,可越是如此,我们的机会越大。”
他语气顿了顿,看向众人。
“登基乃大事,夏王身边文武当集中精力为登基之事操持,些许角落或许能看上一眼,但也不多,皇城之中已在修建封禅台,朝中积压事务,协调各方之事,那位夏王必然疲乏,不会住在宫里,夏王府虽大,戒备森严,但与皇城那种高墙深院相比,要简单许多。”
“夏王府也有许多兵马驻守哪里那么容易!”
“呵呵,王府高墙连横二十七里,不可能每一段都有士卒驻守,多是巡逻兵马罢了,只要想,我等麾下人手百余人足矣!夏王双亲俱在王府,他必然每日都会在府内,夜深人静之时,就是动手最好时机!”
秦俢闻口中并非什么高论,但眼下他们能做的,也就只有这样,什么阴谋诡计,朝堂纵横之术,放在此时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
别人过几日就要登基,这边还在谋划计策,等计策生效,估摸着皇帝都已降位为公送出燕京了。
到得此时此刻,斩杀贼首,才是真正有效的计策,哪怕那位夏王死后,引发动荡都是值得的,到时候众人再联合各州世家大族,将动荡平息,燕国还是燕国。
细想之后,祖舟等人感叹秦俢闻手段果断,真乃燕国基石、中流砥柱,他们都是一群老臣子了,并不怕死,既然落下了决定,必然好生谋划一番,又谈了一个时辰,疲惫袭来,他们这才起身告辞。
出了这方庭院,虽然山雨欲来的气息扑在脸上,但祖舟、王奇等人不免感叹,自己一行人亦有翻云覆雨的能力。
不久,他们分道扬镳,先后乘坐马车离开,回去的路上,想着今日与秦尚书的谋划,越想越觉得可行。
京兆骑都尉孔令德没想到那么多,他年龄大了,集中精神与众人商议了许多事,脑子里有些混乱,此时靠着车厢已然昏昏欲睡。
正睡得香甜时,微微晃动的马车忽然停下,他猛地朝前倾了倾,差点磕到额头。
“老王,到府了?今日你停车怎的毛手毛脚。”
“不是……老爷,外面……外面……”
正欲下车的孔令德掀开帘子,看到通往府邸的街道上,一排锦衣华绣袍的身影站在过道中间,为首一名绣衣司指挥,面无表情的看着过来。
“你们何人,可知我乃……”
<div class="contentadv"> “你乃京兆骑都尉孔令德,在下知晓!”那指挥带着十几名绣衣司的人手上前,拿出王令将马车周围的亲卫赶开。
“骑都尉,你认得令牌吧?劳烦跟我们走一趟绣衣司。”
“放肆,老夫乃朝廷大臣,京兆……”
“别废话,缉走!”那指挥厉声大喝,直接将老人话语打断,抬手一挥,几名绣衣司锦卫跳上车辇将车夫丢到车外,一人驾车,两人拔刀架在孔令德颈项,跟着翻身上马的指挥消失在夜幕里。
同样的几处官邸外面,回去的其余五名老臣如王奇、祖舟等人也都在路上被绣衣司的人拦下,当场缉拿塞进车厢离开。
不到半个时辰,府衙捕快、衙役出动,直接闯入这六名朝官的家中,身怀王令,这些捕快、衙役拿出欺压寻常百姓的气焰,迅速查封宅邸,抄没家产,里里外外都搜刮的干净,将对方家眷悉数被拿,丢进府衙大牢。
……
而在这一过程里,一辆六马拉动的马车出了夏王府,驶过一条条长街上弥漫的水雾,不久后,在秦府外停下。
把守门口的护卫看到马车里下来的身影,瞬间吓得双腿发软,待对方带着两名身形高大的护卫踏上石阶走进房檐,守在这里的护卫本能的将府门推开,恭恭敬敬的退到两侧跪下来。
整个燕京,谁不认识夏王苏辰。
一时间秦府上战战兢兢,闻讯的管事一边派人去通报秦俢闻,一边领着家中大小仆人跪迎。
“秦尚书呢?带孤过去。”
苏辰提着夏王剑,看也没看他们,径直从这片跪伏的人群中间大步过去,典韦、许褚紧跟在后,许褚随手一拎,将那管事模样的老头丢到前面,闷声低喝:“带路。”
此时的后院之中,秦俢闻在湘女服侍下洗漱完,躺到床上睡下,秦湘女为他盖好了被褥,坐在床沿,轻声道:“义父,你说这次能成功吗?”
“不管成不成功,为父都要试一试,不然就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