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颇超达达看不到的地方,战马疯狂奔行、刀光在人群中挥舞,人头滚滚,冲撞的战马铁蹄犁地的疯狂推进,杀出一条条鲜血铺砌的道路。
这几天之中,这支两千人的骑兵不断来回奔波,专挑两支部落薄弱的位置,一击制敌,打完之后便走。
这边的消息传到西南方向,已是七八天后了。
费听苍原做为三支部落的指挥者,此时正皱着眉头盯着送来的情报,上面是用梁国官方文字写的内容。
颇超遭袭,一支夏国骑兵迂回穿插已达两日,人数为两千,接连袭扰军队行进,如今只能停下行进,警惕对方再次袭击。
房当部落遭袭,夏国骑兵从南面而来,房当猛银出战被斩,主力不敢动弹,固守待援。
“夏国骑兵……”费听苍原看到上面的讯息,眉头更加皱紧,这次迂回包抄积麦城的夏国军队,还是被对方提前知晓了,看样子对方派出这支骑兵一直偷袭两部是想拖住他们合围。
这时,他一旁的大胖子晃着几条辫子走了过来,接过情报看了一眼,同样皱起眉头。
“这叫缓兵之计……拖延房当、颇超两个部落的兵马,仅剩我们这一支,就很难攻城。”这个彪悍胖子的语气颇为自信。
不过从那边传来的这份情报,也不知道有没有夸大的成分,毕竟两千骑兵在西北大地上纵横来去,房当、颇超两部落,那真叫一个丢人。
倘若不是两千骑兵,而是五千呢?
以夏国的兵器甲胄,若是五千这样的骑兵,费听苍原还是颇为信服的。
旁边,名叫轧荤山的将领,直接将这份情报撕了,看到费听苍原诧异的眼神,他低声开口:“情报看完就要毁去,这是常见的做法,往后你还要多学!”
“是……是吗?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救援房当、颇超,驱赶那支夏国骑兵,还是兵围积麦城?”
费听苍原心里其实还是想兵围积麦城,这样一来,那支袭击两部落的夏国骑兵必然回援,那么房当、颇超之围便迎刃而解。
但面前这个叫轧荤山的人,是皇帝拓跋魁派来的,而且听他谈吐,对中原行军打仗的那套兵法,颇有见解,便还是想听听对方的意见。
“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轧荤山昂起脑袋,仿佛教习的老先生,对这个年岁四十的费听部落头人循循教导。
“爱惜士卒的将帅,岂能轻易攻城,那样的话会死伤惨重,得不偿失,还有!兵力比敌人少就要退却,兵力弱于敌人就要避免正面厮杀!”
费听苍原听的云里雾里,他完全不是很明白这些话的意思,但又觉得轧荤山说的颇有道理。
“现在可明白了?”
轧荤山看着他,肥胖的大圆脸满脸微笑,心里却是在说:‘忽悠不死你!’
就在费听苍原似懂非懂,愣愣的点头说了句:“懂了”的话语中,又有战报接踵而来,却是与之前完全不同,夏国骑兵出现在他们东面的五十里外。
这把轧荤山都吓了一跳。
他知道这支骑兵是谁统领,毕竟积麦城里的主帅只有一个人,那位万人敌关羽关云长,他要是出现在这里。
万一把自己也一起砍了怎么办?
此时对方出现在五十里外的狼烟山,袭击一些不想迁走的部落,这么明晃晃,毫无遮掩的方式,像是在告诉这边的费听部落,他要杀过来,下一个就是你们。
这份情报一传开,费听苍原麾下头人们,顿时就炸开了锅,叫叫嚷嚷的要让这支夏国骑兵好看。
但随后又陷入无人说话的沉寂里,之前想要去解救房当、颇超两个部落,可眼下对方直接就杀过来了,还直接暴露行迹。
这样的做法完全让他们难以理解,一时间所有人都在犹豫、思索,对方到底要干什么,下一步会不会真的要杀过来?
“轧荤山……你觉得此事,该如何做?”
费听苍原脑子有些不够用了,偏头看向身旁这个圆滚滚的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