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三人视野中的,是巨大的攻城塔,下方木架挂着密密麻麻的盾牌,里面、后面有着上百名身强力壮的民夫在推动,塔身最顶端是一个塔楼,上面聚集弓手,以及准备登城的士兵,塔楼最前面的出口,是收起来的板桥。
没有太多复杂的结构,却是实实在在的攻城利器。
不过体积实在太大,一军最多能带一个,而且必须全部拆开分装,再拉到战场组装起来,否则原地赶制,需要花费几天的时间。
拓跋宗厥听到战鼓的一刻,偏头看向城外,见到巨大的攻城塔推过来时,整个人都处于不好的状态了,饶是从未见过,光看这东西的外表,就知道做什么用的。
“派人过去……我亲自过去!”
“大将军,不可啊!”
拓跋宗厥拖着长刀不顾亲卫劝阻,带着麾下那营精锐一千八百多人冲向攻城塔对着的墙段。
这一路过去,到处都是西凉兵登城厮杀的场面,他这才意识到城墙可能已经要守不住了,这等高烈度的攻城,比之前齐国降兵们更加强烈,守军乃至拓跋族兵根本无法适应。
他带兵马杀散试图阻止他过去的一队西凉兵时,攻城塔冒射来的箭雨,付出十来人伤亡,巨塔停靠在了右乙段二的位置,塔楼里,李傕将铁盔戴上拔出环首刀,朝身边的步卒大声喊了一句:“西凉!”
“威武!”
几十人齐齐呐喊一声的瞬间,桥板带着吱嘎声放了下去,硬生生砸向墙垛,以及墙垛边上的梁国一个步盾和弓手,将他们硬生生砸死的同时,塔楼内的李傕带着西凉兵轰然冲出,踏着摇晃的木板直接杀向城头。
“敌将!”
拓跋宗厥杀来这边,便直接看到了人堆中疯狂劈砍的李傕,后者也看到了对方,举着铁盾,挥舞钢刀一路劈砍过去。
周围的拓跋族兵蜂拥过来,与杀上来的西凉兵战到了一起,西凉兵都是饱经战事的,就算有新补充的,也多有老兵带在身边配合厮杀。
这种形成的战斗意是非常惊人的,甫一照面,冲出塔楼的西凉兵几乎压着上百人杀。
李傕顶着盾牌在两个亲兵掩护下从中间撞进人堆,将前方一个挡路的梁国士兵砍翻后,对面的拓跋宗厥也杀了过来,对方手中长刀轰的怒斩。
被李傕手中铁盾挡下,巨大的力道令他手臂都有些酸麻,身形忍不住向后退了半步。
“这家伙武艺有点高啊!”
李傕吐了一口唾沫,抬了抬左臂,踩着地上粘稠湿滑的血液,再次顶上去挡下一刀,欺身逼近对方,环首刀同样怒斩而出。
刀锋在对方铁甲上激起火星,那梁将抬手一拳砸在打在李傕脸上,李傕此时却一把扣住对方刀柄,大叫:“杀了他!”
<div class="contentadv"> 左右的亲兵猛地扑上去,拓跋宗厥的亲卫也杀上来,宗厥弃了刀柄,一脚将最近的一个挥刀的西凉兵踢飞,而他也被李傕趁机一脚蹬在腹部,跌跌撞撞的后退,被亲卫架住才没有倒下。
“杀!”
李傕夺过对方的那口长刀挥舞:“压上去!”
“杀!”拓跋宗厥拔出腰间的兵刃,也发出一声大吼。
两边顿时杀成一团时,西凉军的猛攻再次加强,抛石车往前推进十丈,来来去去的民夫,搬运着石头,抛射出去的石弹直接越过城墙,砸进城墙内侧赶制、搬运器械的人堆里。
这种唐朝的抛石机,完全超出了汉时的投石机太多,石弹疯狂倾泻出去,越过城墙落进内城墙,给下方搬运器械的青壮砸成不小的伤亡,这些青壮大多没有甲胄,被半空落下的石头砸到脑袋,当场便死了。
侥幸活下来的,也多是砸到肩膀、后背,但往后人也废了。
这一次的抛射石弹,把城中的青壮吓得不轻,顿时一片混乱,太守野辞弥不敢停歇,他亲自到城下组织青壮,就连衙门中的差役都派了出去。
“打不过啊……打不过……”
被石弹砸废一条腿的城中青壮,倒在地上,抱着血肉模糊的小腿,撕心裂肺的哭喊,随后就被差役拖走。
此时太康城的军队,可以说的上是梁国的精锐,尤其伏山、跋涉两军,到得眼下,他们也被组织起来,一旦城头失守,他们下马转入巷战,继续和夏国军队抵抗。
然而,面对一朝的开国军队,不少人心里清楚,可能真打不过了。
此时延绵数里的城防线上,厮杀还在持续,梁国的防御始终绷得死死的,看出这一切的董卓,忽然翻身下马,让亲卫将他的锯齿刀抬过来。
这把徐茂等人吓了一跳,他们连忙下马劝阻:“太师不可亲自上去,不如由我们去!”
他们这样说,董卓这才打消杀上城头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