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春雨有下大的趋势,落在山丘间是哗哗的声响。
过得不久,斥候从林子的东面,踩着松软的落叶层,快速穿行过一道道蹲伏的身影,来到夏侯渊这边。
“启禀夏侯将军,他们来了。”
那边夏侯渊发出“准备”的将领,这边的乐进沉默的取下腰间的铁面,戴在了脸上,提起插在地上的陨铁枪,大步走向林子边沿的草丛后方。
连接天地的雨丝落在山丘外的道路上,远远的,一支打着三头龙旗帜的军队,由东往西行进。
为首的萨克普鲁特将领,微微抬起头,看向一侧的山丘,没有阻止军队前行,而是在同时放出几个斥候到山丘上查看。
山丘之上的林野里,一双双眼睛正静静地盯着他们。
就在四个斥候奔马冲上半坡,下方行进的萨克普鲁特军队行进到山丘下方一半。
远方,钻入山林的几个斥候,传出一声“啊”凄厉的惨叫,有黑影从林子里飞射而出。
那萨克普鲁特将领跳下战马,一支箭矢瞬间击毙了他的坐骑。
林子之中,乐进从尸体上拔出枪头,一抖上面的血珠,低吼:“先登营儿郎,跟我来——”
他脚下一蹬,提着长枪轰的冲出了林子。
夏侯渊放下弓,接过亲兵递来的长兵,翻身上马,手中刀锋一抬:“青州军,伏击!”
“杀!”
一道、两道、百道、千道的身影持着兵器从林野冲出,乐进狂奔在前,跃上岩石,指去前方,回头:“杀蛮夷援兵!”
“杀”
一万人青州军,带着歇斯底里的咆哮,脚步、马蹄轰鸣,犹如决堤的洪水席卷而下,脚下大地都在顷刻间动摇起来。
杀气在这靡靡雨天,瞬间拔升到了极致。
万兵冲出山丘林野的画面映入那萨克普鲁特将领的眼帘,整个人僵硬在地上。
脑中全是人声呐喊、奔袭的脚步声,然后全部化作‘嗡嗡’的声音在耳边徘徊。
雨水打进眸底,那名萨克普鲁特将领被亲卫搀扶起来,他怒瞪眼眶,猛的拔出腰间锋利的短剑,朝那边声浪滚滚的敌人,举剑指了过去,号召身边的士兵迎敌。
他心里依旧将萨克普鲁特帝国的荣誉摆在了第一位。
一炷香不到。
被拦腰阻断的这支萨克普鲁特军队,一万余人被硬生生拦腰杀的崩溃。
血浪与尸体犹如河流一般的推开,溃败的士兵试图逃离这里,随后被追上,砍下了脑袋。
坐镇隆城的加里多,还在疑惑塞力斯人的军队为何还不攻城的时候,一匹无主的战马,颈下挂着什么东西,慢吞吞的向城门走来。
士兵将城门打开一条缝隙,将战马牵了进去。随后,驻守泰拉底的萨克普鲁特将领的头颅,摆在了加里多的面前。
“他们……攻下了泰拉底?”
还没反应过来的这名萨克普鲁特将军,在第二天很快看到了大量的东方步卒从东北方向聚集而来。
不久,展开攻城!
这一天,遮天蔽日的旌旗延绵过城上士兵的视野,两万东方军队、两万骑兵将整个隆城东面挤的水泄不通。
在路上就已打造好的攻城器械随后推到了战场,整座隆城就像汪洋中孤零零的礁石。
不久,隆城攻克,萨克普鲁特将领加里多被斩首。
隆城屠!
二月二十二,两万西凉军从后方赶来,接替青州军、与速不台另外派出的两万轻骑冲过了这片区域,对剩下的十四座城,发起进攻,属于萨摩北方城邦的几座城池,直接选择了投降。
三月初五,苏辰率领休整过后的青州军,以及越州、生奴等军抵达萨摩人北方城邦西南面三百七十五里。
大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