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段魏情况越来越不妙,舒令仪怀疑地看着他,忽然说:“昭明君,你是溟剑宗的弟子,一定希望赵道友赢是不是?”
这就是一个语言陷阱,无论怎么回答都是错,景白只好用官方辞令敷衍她:“我既是溟剑宗弟子,也是此次星月法会承办人,无论谁输谁赢,如此热闹的场面,都证明此次星月之争举办的十分成功,没有辜负大家的期望。”
“顾左右而言他,太狡猾了,你就是站在赵桓那一边,我们不是一伙的。”舒令仪重重哼了一声,故意踩了他一下,然后假兮兮地道歉:“哎呀,昭明君,不好意思。”走开两步,站的远远的,表明自己与他立场不同。
景白看着鞋子上清晰的脚印,哭笑不得,心想段魏要是输了,说不定自己都要受牵连,还真是一上斗法场,情义抛两边。
舒令仪简直比台上的段魏还紧张,用手遮着眼睛,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忽的一声惊呼,瞪大眼睛,斗法台上情势突然逆转。
段魏开始反击了。又一次迎来赵桓前后夹击的两道剑光,段魏没有闪躲,而是催动灵力,忽然斗法台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冰刃,如蜂群一般朝赵桓疾冲而去。冰刃数量庞大,饶是赵桓躲避及时,亦被几把角度刁钻的冰刃划伤,不过只是一点皮外伤,没什么要紧的。紧接着段魏的玄冰刺带着极阴极寒之气朝赵桓丹田射来。赵桓仰面避过,而另一根玄冰刺却无声无息朝他后颈刺来。赵桓发现灵气波动时,惊得浑身毫毛倒竖,也顾不得姿态好不好看了,如猴子翻跟斗般滚了出去。
台下溟剑宗的弟子顿时噤声,而灵飞派的弟子则爆出欢呼声,舒令仪更是兴奋的手都拍红了。
玄冰刺贴着赵桓脖子擦过,留下一道血痕,虽未造成伤害,但是上面携带的阴寒之气却霸道之极,悄无声息钻入他体内。赵桓只觉浑身一冷,连绵不绝的灵力忽然停滞,空进击的两道剑光顿时一黯。段魏抓住这个机会,一颗又一颗带着熊熊火光的冰冻弹不停朝赵桓砸去,直把他砸的灰头土脸,不停躲避,除此之外,衣服头发全被烧着了,无论怎么扑都扑不灭,弄的他手忙脚乱,狼狈不堪。
漫天烟火,段魏鬼魅般突然出现在赵桓身后,手长长的冰刀抵住他后心。赵桓浑身一僵,站立不动。
段魏收起冰刀,拱手道:“承让。”
赵桓面色灰败,拱了拱手,垂头丧气下了斗法台。
“哦,哦,哦!”舒令仪兴奋的大声尖叫,拽住景白胳膊又摇又晃,“昭明君,段师叔赢了,段师叔赢了!”
景白一声叹息,对赵桓的落败表示遗憾。
舒令仪高兴的忘乎所以,忽然抱住他,“昭明君,我们赢啦!”很又放开他,抱住旁边的司天晴又蹦又跳,跟灵飞派的弟子一起齐声大叫:“我们赢啦!”
景白被她兴高采烈的样子所感染,嘴角上扬,情不自禁露出宠溺的微笑。
斗法场到处充斥着灵飞派弟子欣喜若狂的呼喊声。司天晴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舒令仪摇头,表示听不清。两人离开人群,司天晴说:“师妹,你刚才在干嘛?”
舒令仪莫名其妙,“我没干嘛啊!”
司天晴打趣道:“你竟然敢对昭明君动手动脚,胆子可真大!”
舒令仪忙否认:“我哪有!”
“还不承认!你是狗吗,见人就抱,幸亏昭明君不跟你一般见识。”
舒令仪想了半天,隐约记得好像有这么回事,“哎呀,一时忘情嘛,下次我会注意的。你不知道段师叔赢了,我有多激动!”
司天晴说她:“你是不知道,当时掌门师叔见了,可是直直盯着你看,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幸亏大家沉浸在喜悦,没人注意,昭明君窘的脸都红了,你居然转头就忘了!”
舒令仪越想越尴尬,讪讪一笑,掉头跑了。
司天晴不过是提醒她一句,如此激动人心的时刻,稍微有些越矩,谁也不会较真,没见大家都疯了吗,又是笑又是跳,手舞足蹈,还有绕着斗法场御剑飞行,被维持秩序的长老大声呵斥,灰溜溜跑回来的。
司天晴望着头顶晴空,只觉精神亢奋,身心舒泰,就连过几天的比试都不那么怕了,段魏的首战告捷极大的鼓舞了灵飞派弟子的自信心。
“司姑娘。”
身后忽然有人叫她,司天晴回头,蒋翊穿过乱成一团的灵飞派众人,向她走来,拱手行礼,极有风度地说:“司姑娘,恭喜了,真是一场精彩绝伦的比斗。”
司天晴想到赵桓的落败,有些不好意思,问:“赵道友他还好吗?”
蒋翊不怎么在意说:“胜负乃兵家常事,既已落败,唯有接受,收拾心情,重新振作便是,赵师弟如此年轻,还愁日后没有扬名天下的机会吗?”
司天晴点点头,打量他一眼,“蒋道友,你的伤好了吗?”
蒋翊柔声说:“多谢司姑娘的丹药,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还需静心将养才是。蒋道友,你比试是在哪一天?”